计划’?”
我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握住,笑道:“话又说回来,你的大脑也太强悍了,居然能记住那么多地名!”
刘恕嗤道:“我记性向来很好。”
我暗叹道:好到这种程度,莫非是传说中的过目不忘?
刘恕又问:“那之后呢?还有何打算?”
我坦然道:“我想不了那么远的事,走一步看一步罢。”
刘恕鼻腔中发出“噗”的一声,竟笑了出来,嘲讽道:“原来这世间真有傻得令人发笑之人。”
我不以为意,笑道:“能让你笑一笑,我也算没白傻。”
刘恕又不笑了,沉默了一忽儿,问道:“我思来想去,也没想明白……”
我等了一等,见他仍不语,便问道:“没想明白什么?”
“‘印随反应’是何意?”
我呆愣良久,方反应过来,怯怯地道:“那日、那日……”
“我醒着。”刘恕毫不拖泥带水地道,“回答我。”
我垂了头,低声解释道:“刚出生的小鸭子会把它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物体当作自己的母亲,寸步不离地跟随,全心全意地依赖,这就是印随反应。”
刘恕遽然将头深深埋进我颈窝,唇贴了上去,发泄般啃咬起来:“黎墨,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不是母鸭和小鸭。”
我强忍着脖子上的痛意,轻声道:“嗯,我知道。”
刘恕板着我的肩膀,将我的身子转了过来,迫我看向他,他眸子发红,如染血色,怒火熊熊燃烧,面上笑容如魔鬼般残酷邪恶:“你当真知道?”
我瞧得心惊,颤声道:“向良……”
话未说完,他伸手至我衣襟处,用力一扯,领口顿敞,接着他冰冷的手如蛇般钻了进去,覆上我的胸脯,紧紧攥住,毫不怜惜地又掐又捏,胸前传来的疼痛和寒意,不禁令我哆嗦起来。
刘恕面无表情地道:“我大可先上了你,玩腻后再弃了你。”
他的手从我胸口上拿开,痛意稍减,可紧接着,膝盖处又传来一阵痛楚:“或者捏碎你的膝骨,教你哪儿都去不得。”
他放开我的膝盖,又捏住我的脸颊,狂妄地道:“不论我做什么,你都奈何不得。你说,我何必依你顺你,允你诸多可笑的要求?”
我涩声道:“向良,你会答应我的。”
无论此时此刻他的态度多么恶劣、言语多么伤人,我都相信他,或者说相信我所理解的他。因为在那个雪夜,我也曾触碰到过他的真实。
刘恕一把将我推了下去,我摔在冰面上,脸贴着冰,渗骨的凉。
他站了起来,目光未在我身上停留分秒,转身而去。
我的胳膊和腿脚都是麻的,短时间内动弹不得。未过多时,夜幕拉下,我抬眼望去,见北极星悬在天上,孤独而明亮。
我挣扎着爬了起来,整理好衣裳,一摸脸颊,又疼又痒,多半要长冻疮。
回到驿栈,未免夜长梦多,我拾掇了行囊,打算明日一早便即启程。
收拾停妥后,我去同温衡、拓跋飞一一道别。
温衡稍作挽留,见我去意已决,便不再多言,嘱咐了几句,不外乎保重之类的客套话。
拓跋飞闻得我要走,张大了嘴,呆愣良久,大吼一声:“是不是姓温的又欺负你了?”
“桓之哪有那么闲,整日跟我过不去?”我颇感到哭笑不得,叹道:“出来这么久,我也要回家了啊!”
拓跋飞脱口便道:“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我眼眶一酸,柔声道:“小狼人,听你这样说,我太感动了。我能交到你这个朋友真好,谢谢你。”
拓跋飞别过脸去:“肉麻。”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家离这里很远,所以就不用你送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再会。”
拓跋飞凝神作思,过得良晌,方道:“你家在哪儿,我日后得空时便去找你。”
我垂了眸,轻声道:“杭州。”
拓跋飞认真地点了点头:“我记住了。疯子,你一个姑娘家,路上可千万要小心。”
洗漱罢,我准备睡下时,门突然“咣当”一声被人从外面大力推开。我惊坐而起,便看到了刘恕阴沉的脸。
我暗暗寻思:我本以为已经过了刘恕这道大关,难道我看走了眼?这位尊贵的王子,终究不能容许“忤逆”的存在么?
刘恕站在床前俯视着我:“你明日要走,我倒成了最后知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