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容,“哈哈,他们还是那么爱玩。可怜我呦,天天跟一群不成器的儿子打交道。”
洛二突然被波及,满脸无辜,默默降低存在感。
敲定了供纸时间,二人离开洛府。
洛正霖负责送他们,他抱怨道:“你真不道德,亏我还以为你真来给我送稀罕东西。”
“天天在家闷着的人是你,我来找你一次你就偷着乐吧。”崔祎安不为指责所动,专挑洛二痛处说,“最近钻研诗书有进步吗?”
洛二刷地拉下脸,“别提这些我们还是朋友,我爹想让我去学堂,这是扼杀我的兴趣!”
“去一年又不会怎么样,万一你一次就考中了呢?”
洛正霖:“我可没我哥那种脑子,志不在此,恕难从命。”
“行了,就送到这里,再送你就把我送到家了。”崔祎安正色道:“那你总要有项安身立命的本事吧,天天花你爹的钱就别怪他念叨了。”
洛正霖想到那些史书就想皱眉,苦恼道:“就不能让我爹养我一辈子啊。”
“等你爹成梁州首富再说吧。”崔祎安潇洒挥手,上马车离去,留洛正霖在原地面目狰狞。
同样是未及冠,洛二每天溜猫逗狗,崔祎安却已经大有名气,有了一番作为。真是人比人比人比狗的差距还大。
当崔祎安的朋友应该压力很大吧,唐西妗默默想,谁想有一个处处压自己一头的对照组。
“想什么呢?”从上车起唐西妗就在沉思,崔祎安忍不住打断她。
“想你很厉害,洛二公子就没你这么厉害。”说完唐西妗就后悔了,这人不会认为她在恭维吧。
崔祎安沉默片刻,回道:“你以为我和洛二是怎么认识的?”
“猜不出来。”两人完全不是一路人。
“当初我父亲把我送入洛家学习,我读了半年,觉得很是无聊,天天对着几本书钻研,就算有再多见解又如何,不还是这几本书?洛二也这么想,我们俩天天一起对着几本游记幻想外面的生活。后来我父亲同意我选择不一样的路,他父亲只想让儿子考取功名。”
“看不出来洛老爷这么古板,在一条路上死磕算什么道理。”
景朝百花齐放,像洛家这样的大家族,没必要非走科举这一条路,若想得个一官半职,靠积累的人脉就能做到。
崔祎安不予点评,“哪知道别人怎么想,你的印刷术有进展了吗?”
怎么把话题拐到这里来了,她还想聊八卦呢。连忙组织好语言,唐西妗认真汇报:“王刻的速度很快,能找铜版刻工来打阴模了,最好找做过铜匠的刻工,我怕不够精准。压印机正在做,马上就能做出来。但有铸模拖着,怕是还要等一段时间。”
“好,铜匠我来安排,这两天我要前往扬州,需要什么找寅二说。希望等我回来能看到第一台样品。”
“好嘞,崔兄放心去。”
回到崔家,唐西妗先去看鲁钧与王刻进度。
王刻已经刻出好几版,总计有几百字。
她拿起几块版,两相对比,字体没有丝毫差异,间隔控制得也很合适,开口赞叹道:“不错,这样就可以。你刻了一天了,累不累?要不歇会?”
王刻:“不累,做这么多年了,早习惯了。”
劝不动王刻,唐西妗转身去看鲁钧,“鲁钧,还差多少?”
“就差几块板子了,螺旋杆做出来了,明天组装试试。”鲁钧手下动作不断,还在刻扳手。
“不错不错,你也是,累了就歇歇。”
“你怎么不问问我呢?”一道声音幽幽响起,寅二一脸生无可恋,他熬了一下午的墨,手和脸全被染黑了。
唐西妗被寅二的样子惊了惊,反应过来后噗呲笑了出来,“哈哈哈,寅二你就在这熬了一下午的墨?”
她这才发现,寅二身后全是盛满油墨的木桶,“快别熬了,够了够了。”
这么多油墨,不知道能用到什么时候,再熬就放不下了。
“那我干什么?”寅二不知道唐西妗在笑什么,他抹了把脸,成功把均匀的墨黑抹散开。
“你去洗把脸,回来我再给你说干什么。”
看着寅二跑走,唐西妗盘算起还差什么,想来想去,目前需要的都已经准备好,只差时间来验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