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你见过它没修复时的样子吗?”
杜栖树神情一滞,隔了好久,才慢吞吞地说:“网上可以搜到的。”
“噢哈哈哈哈,原来是网上看的,就说你怎么懂这么多,刚才白崇拜你了!”邓飞鸟嘻嘻哈哈地说着,没注意到旁边的人仿佛卸下重担一般松了口气。
不久后,他们经过一个河道,河岸修有木质的栈桥,栈桥离水面不远,站在上面就能嗅到河水潮湿的气味,波光粼粼的水面好似近在眼前,能看到三三两两的鱼儿游过,水草顺着水流悠悠地扭动着,河岸两边都有不少钓鱼的人。
沈嘉榕叫住大家,又走到邓飞鸟和杜栖树面前让他们再看看剧本准备等会儿拍摄。
邓飞鸟把剧本翻到相应的部分,和杜栖树对词。
“赵谌扬,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在水边玩,可以下河摸鱼、抓虾,还可以在河边捡到蚌壳,不过……遗憾的是里面并没有珍珠。”
邓飞鸟试着像剧本里描写的沈圆那样大大方方地笑,嘴角却拉扯出不自在的弧度。
“你太在意了,不要刻意地去想我应该怎么笑,自然一点。”杜栖树好心地提醒她。
“哎呀你别说了,你一说,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笑了!”邓飞鸟苦恼地看看杜栖树,又看看剧本。
“你上次不是挺好的吗。”
“上次,上次我想象了一下我就是沈圆,然后我要死了,我需要这个男的帮我完成一点心愿……”邓飞鸟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心境。
“那你这次也这样,把自己带入进去。”
“你说得简单……算了,我努力吧!”邓飞鸟轻飘飘地瞪一眼杜栖树,又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放松。
开拍的时候,邓飞鸟背对着河水面朝镜头说话,梁安她们在旁边给她扇风,头发时不时会迷住眼睛,她伸手去按住那些不安分的头发,隐隐约约有河里的腥味钻进鼻腔,邓飞鸟觉得自己头脑异常清醒。
她试着开始说台词,配上自以为落落大方的笑容,毫无意外地被叫停了。
“邓飞鸟,你笑得太奇怪了。”沈嘉榕在镜头后大声说她,声音传到她耳朵里,又飘飘扬扬地来到身后的河水上空,最后消散在风里。
她又连着笑了几下,越笑越显得僵硬。
杜栖树说:“你先自己练习一下吧,当我们不存在,随便怎么练。”他又转过来对沈嘉榕说,“正好让大家趁现在休息一下吧。”
沈嘉榕点点头,招呼着大家各自找地儿休息。
杜栖树走到邓飞鸟跟前,她蹲在原地,还在苦哈哈地练习着笑容,看见他过来,立马仰着头诉苦:“笑不出来……”
“你有没有想过原因呢?”杜栖树也蹲下来。
“不知道……”邓飞鸟坦诚地回答。
杜栖树也许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回答,一瞬间有些发怔,然后才说:“毕竟那不是你,要真正和她共情确实很难。”
顿了顿,他又说道:“也不一定要强求你像她表现的那样去笑,你试着想些什么你听过的好笑的笑话,反正发自真心地笑出来就行,再把我们都当成南瓜,那样或许会自在一点。”
他这么一会子说了好多话,邓飞鸟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在细细密密地爬,痒痒的。
她“噗”地一声笑出来,“南瓜……好的杜南瓜,我试试看!”她站起来,跃跃欲试,一副充满干劲的样子。
杜栖树像是放心了,走远了些去叫沈嘉榕她们继续拍摄,强调说不用那么些人围着,只要在拍他们俩就行,最后他回到自己本该站的位置,将自己脖子上挂着的相机对准邓飞鸟。
邓飞鸟想象着自己周围都是大南瓜,大南瓜们此时正密切注视着她的行动。一时想象得入了神,眼前这些人肩膀上顶着的那玩意儿好像都变成了大南瓜,只留下了眼睛和嘴巴,那场景真是有些滑稽,还没等到她去回忆什么笑话,就已经眉眼弯弯地笑出来了。
沈嘉榕对她比了个赞,她心领神会,开始顺着往下说台词。
“赵谌扬,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特别喜欢在水边玩,可以下河摸鱼、抓虾,还可以在河边捡到蚌壳,不过……遗憾的是里面并没有珍珠。”
“下河这种事还是等你下次自己来的时候去做吧,今天赶时间。”待到她说完,杜栖树接道,摆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正如剧本里描述的那样,冷酷、冷漠、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