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符遮住了他部分脸,他的神情此时看不太真切,只听他幽幽说了句:“这是在搞什么鬼?”
“搞什么鬼?不就是你这只鬼嘛!杜栖树,你从实招来,你从画中跑出来,究竟想干什么?”邓飞鸟双手环抱在胸前,凶巴巴地说。
“什么画?你在说什么?”
杜栖树一说话,符纸就被吹得起起伏伏的,邓飞鸟几乎要憋不住笑出来,但眼下可不能松懈,她只能拼命忍住笑意,然后才说道:“别在这给我装傻!你要不是画里来的,这定身符怎么可能对你有用,你要是正常人,有本事你别一动不动啊!”
“哦,你说这个啊”杜栖树伸手扯掉定身符,“配合你而已,我以为你跟我开玩笑”,杜栖树的声音听上去不仅无辜还有点遗憾。他有些落寞地将符纸塞进衣兜里。
神经啊!什么人用符纸开玩笑?!邓飞鸟满头黑线,下一秒她才意识到更重要的事:“你,你竟然……为什么这个定身符对你不管用啊!?”
“我真的不是什么鬼啊怪啊的,我也不是来自画里,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我确确实实就是一个普通人,我不会害你也不会害任何人,你不用怕我。”
杜栖树诚恳地说出这番话,神情带了点无奈,眼神却尤为真诚。
听他这么一说,邓飞鸟心里倒还略略松了一口气,但要她完全相信也不太可能。
明知得不到否认的答案,她还是不死心地问:“真的吗?”
“真的。”杜栖树点头。
“你能保证吗?”
“我保证。”
杜栖树很配合,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现在符纸不起作用,她也不知道护身符能不能真的保佑她,因而也不敢将自己那点怀疑摆到明面上。犹犹豫豫地,她说:“我能把画拿给你看看吗?”
杜栖树同意了,于是两人约定好明天邓飞鸟把画拿来给杜栖树,也许能找到二者之间的联系。
其实邓飞鸟心知肚明,杜栖树对这幅画应该是全然不知,在这之前也根本不认识她和蒋金鱼,要说这其中有联系,那是不太可能的。
她之所以想拿给杜栖树看看,是想要试探下他的反应,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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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飞鸟一回到宿舍,梁安就迫不及待地凑过来询问情况,邓飞鸟支支吾吾地说还不清楚。
梁安吃瓜的心情非但没消,反而越发强烈,“什么情况?”
“符纸对他没用。”她叹气。
“没用?难道他法力高强?还是说……这其实就是你的命中注定,梦中情人?
“你说这个干什么!”邓飞鸟被她闹了个大红脸。
梁安大笑两声,拍拍她的肩膀,“放轻松,别害怕,实在不行咱还是——相信科学!”
邓飞鸟不理她,自顾自地将那本夹着画的书找出来。
她取出画来展开,画被夹在书里,已经有了很深刻的折痕,邓飞鸟心情复杂地看着这张画,用手轻轻地捋过折痕。
梁安却拿起了夹过画的那本书,“《无人生还》?真是够不吉利的啊。”
邓飞鸟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她缓缓看过去,那本书的封面——“无人生还”四个大字赫然在上。
这个小插曲的出现,让邓飞鸟有些心神不宁,她不停地安抚自己,不用为这件事而担惊受怕。
巧合而已,书是自己买的,画也是自己夹进去的。
在去见杜栖树的路上,她也在心里反反复复地进行自我安慰。
不过见到杜栖树后,心里就不再为此事忧虑,毕竟有更重要的事摆在面前。
两个人随意找了间空教室坐下,邓飞鸟把画展开拿给杜栖树看。杜栖树见到画后,不知是不是太过震惊,半天没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盯着画看。
邓飞鸟很满意他这样的反应,说明自己之前并不是在大惊小怪。连画像本人见了都惊奇欸,还说不奇怪?不过她却没能从他的表现中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兴许是他伪装得太好了。
良久,杜栖树才抬起头,眉眼间俱是迷茫之色,他缓缓问道:“这幅画是什么时候画的?”
“国庆节的时候,遇见你之前就画了。”
“是谁画的?”
“是蒋金鱼画的,我最好的朋友,你之前问过。”
杜栖树点点头,又接着问:“她为什么要画这幅画?你能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一遍吗?”
邓飞鸟脸“唰”地一下红了,让她说出这是她想象的属于自己的男主角这种事,也太强人所难了吧,关键还是和他这个“男主本人”说?!
她扭扭捏捏地不愿意开口,杜栖树只好说:“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邓飞鸟心一横,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和盘托出了。
“原来是这样,确实巧合得有点奇怪了,也怪不得你会把我当成那种东西。”听完后,杜栖树能理解她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