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辞退,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走投无路,郝强才想到人熊表演。
虽然事出有因,为了闺女,郝强豁出一切,但他领养的那些小女孩又何其不无辜呢?
在郝强领养她们的时候,她们肯定每一个都心怀期待和感恩,终于不是孤儿了,自己也有人疼了。
这份心情,同为孤儿的周迎最能理解。
然而,现实那么残忍。
将她们推入深渊的人,居然是她们满心满意喊爸爸的那个人。
也不知道郝强对孩子们下手那一刻,心里有没有动摇,毕竟他也有闺女。
他的闺女是命,别人闺女的命就不是吗?
为给同伙争取时间,郝强主动自首,到了警局,却一个字不说,始终保持缄默,甚至反口自己没犯事儿,只是喝多了发酒疯,一尿检,果然喝了酒,但并不多,不至于脑子不清醒。
很明显,拖延时间。
知道警方手里没证据,十二小时内就会放人,当时田欣审问的郝强,快气死了,坐在审讯室跟他大眼瞪小眼,干耗。
眼看就得放人,郝强舔着一张脸冲她笑得贱嗖嗖的,“田警官,明儿个送你一张马戏团的演出票吧?到时候可一定要来看我表演哦,保证田警官尽兴而归。”
一想到两受害者到现在下落不明,甚至生死未卜,嫌疑人居然还在她面前谈笑风生,田欣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郝强笑咧咧地跟着墙上的挂钟倒计时:“10、9、8……”
最后一秒,审讯室的门从外面推开,庄河晏忙活了一上午,有些倦意地倚着门框,手里拿着一沓档案,笑嘻嘻地朝郝强晃了晃,“郝师傅,不好意思,证据找到了。”
郝强不信,笑得嘴角咧到耳根,“想诈我?别想了,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大好人。”
庄河晏嗤笑出声,从档案里抽出一份资料,上面附有两张照片,拎在手里展示给郝强看。
郝强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接着是紧张、惶恐、激动……拍案而起,要不是铁桌拦着,他早就扑上去了,“你,你们怎么找到她的?这些事跟她没有关系,庄警官,我交代,你要我说什么我都说,求你们,别动她。”
“我们是警察,不是犯罪分子,只要没犯法,我们谁也不动。”庄河晏如是说。
田欣看着庄河晏,眼里不加掩饰的崇拜,师傅,好厉害啊。
周迎不可否认,庄河晏仿佛天生就适合警察这个职业,“你什么时候就开始调查了?”
“大扫除那天吧。”庄河晏掏出一支棒棒糖递给周迎。
周迎摆手,表示自己不吃,“那么早吗?”
庄河晏扭头看她,慢慢儿地笑了,将棒棒糖往前伸了伸,“我吃。”
周迎有些窘迫地抿抿嘴,剥了糖纸,喂到庄河晏嘴边。
庄河晏张嘴含下,余光瞥到周迎微微发红的脸颊,憋不住笑意解释:“忙活到现在,没睡,困得紧,吃个糖提神。”
周迎哦了一声,脱口问:“抽烟不是更提神?”
庄河晏没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
周迎脸颊更红了,原来是顾及她在车里,没想到庄河晏还怪绅士嘞。
片刻后,车里弥漫着淡淡的甜味,庄河晏继续跟周迎聊道:“一开始只是想知道陈小丽和郝强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找熟人帮忙问了下,还没弄清白,郝强又要随马戏团回南城,这不就有点太巧了吗?”
不是太巧了,是你太厉害了。
周迎含蓄,过于直白的夸赞,说不出口,委婉地打听道:“庄队,你有喜欢的花吗?”
庄河晏俊眉一跳,映着日光,滚烫炙热,“周园长要送我花?”
“没有,”周迎将头转向窗外,小小声,“就随口问问。”
据郝强交代,他们把大猩猩和两只黑熊藏在郊外一座老房子的地窖里,六年前他和陈小丽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有过十分美好的回忆。
到现场,彭光荣已经带队将陈小丽抓获,大猩猩和两只黑熊还在地窖里,都是大型动物,而且大黑熊咬人,刑警队不敢轻举妄动,等着局里派专业人士协助。
庄河晏车子一停,彭光荣走了上来,“铐起来了,不过情况不太乐观,一个人絮絮叨叨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我们的人轮流审了一遍,硬是一个有用的字没问出来。”
彭光荣满脸愁容,用力地吸了口烟,“还有,一直戴着面具,一碰就尖叫,田欣又不在,都是些男同志,恼火得很。”
周迎摇下车窗,探出一张白白净净的小脸,看着文静又乖巧,“彭哥,要不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