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秘密(2 / 3)

祈求,如今,他总算拥有了强大起来的苗头。

那是足以保护全家、保护父亲母亲、保护笑笑姐姐,甚至还能保护钱纳得一家人的强壮脉搏!

兰诺全身心地向往那个无与伦比的愿景:“我的腺体正在发育,我会成为一名共工。”

只是,他必须忍耐,不提早将这个令人激动的事实向任何人坦白,就算是笑笑姐姐也不可以。

因为他的父亲,H·博那罗蒂,『天炉座』的流放浪人、被共协永久除名的共工,曾在家乡遭受过以爆体为代价的惩罚,他对共工这一群体深恶痛绝。

兰诺明白,这厌恶不可能全无来由,但博那罗蒂不说。

他只会不厌其烦地告诫每一个孩子:“离眼睛发白的人远点,离共协远点,离那些臭虫远点,离共工更要远一点!谁想成为共工,谁就不再是我的孩子!”

在脚下这方狭小的院子里,兰诺见证过亲生姐姐决绝的离去。

大雨滂沱,噼里啪啦砸着稻草屋檐,她哭泣着迈步踏出了泥泞浑浊的露天小院,再也没回头。

“芬高·博那罗蒂!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如果你坚持要去,从今以后就别再叫博纳罗蒂!!——”

声嘶力竭的怒吼与闪电一起,响彻整片漆黑的夜空,那是兰诺4岁至今,最后一次见到三姐。

今年,她已经16岁了,这个年纪在贫民窟足以成年,并扛起家庭的重担。

杜远林的疏远、芬高的永别、父母的讳莫如深,兰诺不算精彩的人生经历有太多无法得到解答的问号,可他不愿去寻找答案。

求知欲是多么可怕的存在,它能轻松毁掉美好的现状,这是除营养液之外,克劳修斯无法避免的另外一样,与生俱来的东西。

“而我不同,我愿意舍弃它,只要没人夺走我的所爱。”

屋檐的那片稻草早就换成了瓦片,雨水也干涸在层层叠叠的缝隙之中,无影无踪。

-

天空像慈祥慷慨的母亲,降下丰沛的雨水。

经过灌溉后的土地一夜之间水润且富有光泽,任何一个角度看花朵、树叶,都宛若星星的眼睛。

射寒森林的地貌并不平坦,地势比村落要高出十余米,进入林子的路是一个平缓的上坡,重量轻的孩子一脚踏上去,还得被滑溜溜的雨水退回一些。

兰诺充满幸福感地将脸贴紧父亲的后背,崇拜地抚摸背肌,那里随着博纳罗蒂的发力而起伏着,山峦叠嶂一般。

“爸爸,你从几岁开始变得这么强壮?”兰诺羡慕不已,握拳抬高手臂,想象肱二头肌隆起的模样。

可惜他瘦弱的上肢难以支撑这样的想象,他又开始愁眉苦脸。

博纳罗蒂一手堪堪托住背上的小萝卜头,一手拎着重重的锄头和篮子,漫不经心回答:“几岁?这我哪记得?我很小就是家里最高的了,那个时候还很胖,座山雕一样。”

说着说着,他爽朗笑起来:“怎么了兰诺?你也想变胖吗?那可太难了,你只有红薯吃,没有肉、牛奶、禽类的蛋。”

“非要吃这些才行吗?是不是我每天运动太多了的原因呢。”兰诺的声音闷闷地,嘴唇挤压变形,从花瓣变成皱皱的花骨朵。

声音从后背传出去,隔着父亲厚实的胸膛。

博纳罗蒂:“儿子,你这可不叫运动,就是纯粹的调皮。真想运动,跟你爸我去搬砖啊?”

他只是随口一说,逗逗小儿子,其实根本没这个打算。

矿地上人多眼杂,放任一个漂亮的小男孩不管,迟早得出事,最妥善的方法还是送到老大那儿去,只不过……

这些话博纳罗蒂没跟妻子说,他知道杜桥一定不会同意,兰诺都不一定同意。

毕竟大儿子和小儿子差了整整16岁,关系还一直处不好,或者说是杜远林单方面的不喜欢兰诺。

想到这些就头疼,博纳罗蒂分神了,兰诺膝盖一弓,挣脱他的手臂跳下来。

“笑笑姐姐总说我矮,还有——别的姐姐也说我矮,我要长高!”兰诺抢过锄头,双手拖着木柄往前冲去。

博纳罗蒂:“回来!地上都是石头,待会绊倒了,你又要流血了!”他大跨步跟上,弯腰拽住锄头的另一端,“有话问你,别跑!”

和妻子的争吵恐怕在所难免,博纳罗蒂决定从儿子入手,先旁敲侧击一下他的想法。

兰诺不情不愿:“什么事啊?不会是哥哥姐姐嫂子的事吧?”

博纳罗蒂长舒一口气,看来这小子不傻,像自己。

“哪是别人的事?不也是你自己的事吗?我事先声明,你可不要什么都跟笑笑说啊。”

他把食指抵在兰诺粉嫩的嘴唇上,形成强烈的颜色对比,兰诺也同时将自己的手指抵上父亲的嘴,这是二人讲小秘密时的标准动作。

“嘘,你不说,我不说。”兰诺乖乖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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