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发达城邦,十几个类似沃野地的区域,几乎成了“原始文明”的假想替代品。
这里没有水潦,更没有共工,没有穷凶极恶的歹徒,更没有救世的大英雄,宛若一个复古的乌托邦。
就像史书《子夜经》里记载的那样。
那时的人们,还不被统称为“克劳修斯”(Clausius),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孕育在母亲的子宫里,死在器官枯竭的坟墓中。
如今的世界,为了鼓励生育,向所有克劳修斯伴侣提供义务试管培育服务。
同时,为了稳定婴儿存活率,禁止胎生,久而久之,母体的子宫萎缩,功能减退,更遑论孕育生命。
胚胎们在玻璃器皿中诞生的那一刻,就被注射营养液,以维持基本的发育条件。
等他们从胚胎中破羊水而出,就能回到父母的身边。
这一步骤,是为了防止不具备营养液再生功能的幼儿夭折。
当然,也有生来就在罗马的孩子,即使不注射营养液,也能茁壮成长,但这些特性,无法在出生前检测出结果。
最保险的方法,就是统一管理新生儿,不漏下一个,为他们注射营养液。
这个持续了近千年的繁衍政策自然而然也遭到『反进会』的抵制。
在大众共识消除了对息壤的错误理解后,『反进会』的核心理念也随之转变为:『还原变种普罗米修斯』(Prometheus Reduction)。
将人类统称为“克劳修斯”,是因为大洪水之前的远古时代,有另一支人种异军突起,那就是只存在于《子夜经》里的“普罗米修斯”。
据记载,星系纪元之初,普罗米修斯是古早人类的变种,他们改造出了优良基因,进化为不需要营养液,也能正常存活的个体。
『反进会』认为,普罗米修斯的出现,象征着营养液这一枷锁,彻底从人类的血统中根除。
然而,普罗米修斯,这支带着火种的生命,早早就消亡在历史长河中了。
反之,戴着沉重的镣铐,举步维艰地在这片星系繁衍下去的“克劳”们,在长达6300多年的文明里,完善着制度和秩序,延续着生命的交替。
故事的转折,就发生在那场大洪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