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我在你家楼下,出来见一面吗?”沈乾一问她。语气柔和又温情。
宁晚想了想,“好。”
挂断电话,宁晚穿上鞋就往楼下去,电话里沈乾一的声音听不出什么,但宁晚却感觉今天他心情不太好。
走出去,只见沈乾一抽着烟站在那儿,黑色的夜映衬下,像本就不存在似的,只是宁晚的一个幻想,那人低着眉,没注意到眼前人。
直到宁晚出声,沈乾一才抬起头来。
那人眉心蹙着,看见了宁晚露出温和的笑,宁晚瞧不太清,只觉得他眼底透出悲悯。
宁晚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抬起头问他,“怎么了?”
沈乾一低头看她,未施粉黛的素净小脸,皮肤白嫩,淡淡的黑眼圈。还从没见过它这般模样,清纯和娇媚碰撞,给宁晚增添着不一样的美。
“想着带你出去玩玩,你这人,我不联系你,你从来都不找我的。”沈乾一避重就轻地说着。
既然不想说,宁晚也很有眼色没继续问,笑说:“那你要带我去哪儿?”
沈乾一故作深思的模样,“我也不知道,上了车在说吧。”
“不会是要把我拐卖了吧?”
沈乾一笑说:“也成,拐回家自己藏着。”
开着车,由长安街向西过去,停在玉泉路边,那儿两棵古银杏树,枝繁叶茂。北京城已经入秋,现在是银杏开得最好的时候,金灿灿的一片。
宁晚下车,双手环胸,她出门得急,都没披件衣服,现在就穿一件薄绒睡裙出来,但还是有些单薄。
沈乾一在背后望着她,她瘦,风一吹来,裙子贴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形,沈乾一忙从车后座拿出一件风衣披在宁晚身上。
宁晚裹紧风衣,看着眼前的两棵银杏。此时虽是晚上,但银杏是仍然美丽壮观依旧,一阵风吹过,带落不少叶子,落在地上,为大地铺上一层金色地毯。这两棵银杏历史悠久,立在这路边,看这熙熙攘攘的人间。
宁晚忍不住赞叹道:“真美啊!”
沈乾一从背后环住宁晚,下巴搁在她肩膀处。
宁晚缩了缩肩膀,不敢转头看他,颤着睫毛任由他抱住,感受到后背传来的温暖,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美啊!美得满目荒唐。”沈乾一语气讽刺,话更时讽刺。
宁晚感觉好像听懂了沈乾一话中的意思,又好像没听懂,只是感觉很凄凉,外表端的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骨子里又透着漠然,那种所有欲望被满足后的厌倦,被安排的疲惫感。
她转身正面看着沈乾一,“怎么了?”
沈乾一摸了摸宁晚的头,温声到:“没事儿,回大院和父母吃了顿饭,说了些不愉快的事儿。”
“影响到你的情绪了?”沈乾一低头,眼底满是温柔。宁晚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双生得及好看的眼睛,太过深情,让人心动,却很危险。
“爱”上沈乾一这样的人太容易了,因为这样的人作为一个情人来说太完美了,唯一的缺点也是太“完美”了,让人会害怕他的离开。
晚间风大,两人带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现在送我回去吗?”宁晚坐在车里问他。
“要不要去我那儿坐坐?”沈乾一反问。
宁晚咬着嘴角,有些犹豫,看着他漆黑的双眸,点点头,“好。”
沈乾一载着宁晚往市中心赶去,那地儿是名副其实的“四九城内”,“皇城根下”。多是保护性的建筑物,只租不售。
几乎是不住人了的,大多数都是用来当做景点,能住在这儿的人,那都是家里手上有实权的。
一座小四合院,“目”字形的二进院落,朱墙红瓦,古朴,透着从古至今绵绵不停的“生命感”,广亮大门门墙和椽头都有油漆彩画。进去,迎面就是影壁,砖雕花色是蝙蝠和“寿”组成的图案。
再往垂花门进去就是庭院,两侧放着青花瓷的大缸,喂着好几条鱼。中间还种着颗古树,宁晚凑近才看清,是颗丹桂。现在已经11月了,桂花都谢了好些,宁晚有些遗憾,没能闻见桂花香。
“看什么呢?”沈乾一站到宁晚身旁,笑问道。
“桂花树啊,想着要是还开着花就好了,那满院子都是清香。”话里带着遗憾。
沈乾一抬头望了眼几乎没了桂花,只剩枝叶的丹桂,“早些日子开时该叫你过来看的。”
宁晚一笑,“那时候我们还不认识呢。”
“希望明年可以闻见桂花香。”这句话说的意味不明。
沈乾一好似明白她这句话的内里意思,“明年花开,我亲自请你来看。”
这句话,平添的,让宁晚听出了真诚。
宁晚没回答,只是笑着。但愿吧,但愿明年还是一块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