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被撕裂开的塑料声,纤细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一片薯片,在她眼前晃了晃,少年藏着笑意,爱意盛大。
薄唇轻启,他说:“听说女孩子都喜欢吃零食,你尝一尝最喜欢吃哪个,以后我们就买哪个。”
几乎一瞬,眼泪漫过眼眶,几乎要落下,仅剩的理智让她立刻低下头,尝试平复自己的情绪。
许忠从来不会给她买零食,总是说不干净,吃了不好,可是只要许年和方怡娇想要,他不仅会买,还会说偶尔吃一两次没什么。
原来她不是不爱吃零食。
只是那些注定不被爱着的孩子总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慢慢的,潜移默化的。
后来呀,把自己曾经也苛求能被同等爱着拙劣心思一把丢进无尽的深渊里,用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撒着这天底下最可笑的谎,自以为的自作聪明瞒过了所有人,故作不在乎的清冷模样,说着无数遍违心的假话,渐渐的这假话,不仅别人当了真,可笑的是自己也当了真。
是呀,哪里有人会不爱吃零食呢。
泪水弥漫出眼眶的那一刻,许岁鸳伸出手,接过了那一片薄薄的薯片,她还是低着头,看着这个薯片,脆弱的只要她用一点力气就能捏碎它,像是看着最真实的自己,那个只要敏感到受到一点不同等的爱就会把自己伪装起来的怪物。
她强忍着哽咽,把那片薯片送到了嘴里,跟那颗巴旦木一样,都是她喜欢的味道.
野营那天,大概是许岁鸳这十几年里吃过的最多的零食的一天,沈予执在一旁撕了多少包好吃的,许岁鸳就坐在一旁尝了多少种零食。
最后剩了没几口的奶茶许岁鸳实在喝不下去了,愁眉苦脸的嘟囔着浪费可耻,还要强撑着喝完的时候。
沈予执宠溺着一把拿过来喝光了,其他人在许岁鸳满脸不可置信,心脏短暂缺失一拍中欢呼,只有夏潘和段暖不一样,一个一脸郁结,一个满脸苦笑。
后来的许岁鸳跟故人提起这段旧事,总觉得自己那会好像是真的把那些年没得到的零食都得到了,所以拼了命的吃,拼了命的证明自己是可以被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