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剪辑出来会先发到群里给大家过目,避免哪个画面有人不愿意出镜,好提前打码删除。
旁边的那个小名叫李子,散下头发斯斯文文地戴着个金边眼睛,刚开始还不太乐意介绍自己,见大家的眼神都望向她这边,便简而意赅地说自己是网络作家。
现在正好是刚完结的空档期,没什么太大压力,便跟着橙子一块来海湾岛旅游,放放松,陶冶陶冶情操。
“一个橙子一个李子,这名取得太牛了,说得我都饿了。”张佑安肚子早就饿了,别人做自我介绍他不听又不太好意思,望着美食却不能吃的感觉太难受了。
“吃吧吃吧,”见大家都认识得差不多了,阿彦导游该说的事也都说完了,“大伙都动筷子儿啊,甭跟我客气啊。”
“哟,您现在怎么还一股东北口音了?”有人揶揄。
“那可不,我常年在外面跑,什么话不会?我还会坦尼吉亚的话嘞,要不要听啊?”
“那是坦桑尼亚!你个文盲!”
……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大家聊着自己发生的有趣事,抿着度数很低的小果酒,听着各种喧乐的欢声。一中午悠扬的时光晃悠悠而过,每个人心里都乐呵呵的,除了一整顿饭都闷闷不乐的周应淮。
直到下午坐车赶到水上乐园,他都像被抽去了魂一样,阴恻恻地望着陈令璟和初芒的背影。
直觉告诉他,这两人绝对有什么,要不然怎么他当时刚下楼梯到大厅的时候,看到陈令璟侧着身子一脸宠溺地摸了摸初芒的耳廓。
几年前就是这样,他看上的妞喜欢陈令璟,怎么几年后还是这样?初芒早上看到自己眨呀眨呀眼睛的神情还在心里化不掉,一转眼人就被陈令璟给勾走魂了。
唱歌比不过陈令璟就算了,怎么喜欢人这个东西也比不过啊。
正想着,阿彦导游拉着落单的周应淮,指着面前各个高耸入云的水上乐园设施,“骚年,这么多好玩的,还入不了你的眼?”
周应淮对这些兴趣不大,“你们玩儿,我——”
话还没说完,一个小男孩拿着水枪往周应淮的裆.部一滋,滋完才反应过来,“啊,你不是我哥哥啊!”
周应淮:“……”
只有我受伤的世界达成了,是吧?
这个水上乐园相当于陆地的游乐场多了一个巨大的泳池,还有两个巨型水枪像漫天瀑布一样从上而下浇着水。大家排队领个救生圈,便就跟下饺子一样往泳池里滚。
陈令璟和初芒跟着排队的人流,坐了趟水上过山车,起此彼伏的吼叫声如久旱逢甘霖的猛兽在丛林里奔腾撒野,又似山坡积雪由重力的驱动倾泻而下造成的巨大雪崩。
身边的景物被迅速切割涣散,不受控制地从后倒,车身像斗折的巨蛇,带着大家横冲直撞。风咆哮在耳边刺咧咧得生疼,不知道从哪落下的水浸湿了眼睛,耳朵听不见,眼睛看不见,只能感觉身子忽高忽低,心跳奏响不止。
很快,车身来到大陡坡的最高点,初芒整个身子都像是被提起,在即将直倾而下的最后一秒前,她找到陈令璟的手,并一把攥住——
“哇——呼——”
他们牵着手,一起顺着车身从最高点而落,在抵达终点时,激起一阵巨型水花,砸在身上。
像是洗了个冷水澡,浑身透湿,灵魂恍恍惚惚地从车上下来。
工作人员分发了毛巾,他们擦着头发,在旁边找了个长椅坐下。
初芒将眼睛擦干,里面就跟灌满了水似的,正发着涩。坐了好长时间,她感觉精神都还没缓过来,“我现在脑子还一阵懵。”
“我也是,”陈令璟的头发上还滴着水,他嫌落在脸上痒痒的,便就顺势将发梢向后撩,“脑袋晕乎乎的。”
不过陈令璟后半程满脑子都是——初芒主动牵了他的手。
惊愕感还没缓过来,车子就已经抵达终点,他就已经被浇个透湿。
一套流程下来,前后不过几十秒。
而初芒的手也在抵达终点时放开了。
就像是瞒着所有人,在那短短的几十秒里,他们分享着彼此最亲密的感知。
同频共振,也共同出生入死。
两人玩了五分钟,休息半小时。
在这半个小时里,目睹一个小男孩已经玩完过山车、蹦蹦床,现在还喊着他爸带他玩大摆锤。然而他们两就跟石雕木住了一样,待在原处一动不动,最后不得不感慨一句——嗯,还是年轻的生命更有活力。
待终于休息得差不多了,他们才起身去玩别的项目。
橙子举着长长的自拍杆录像,为了防水,手机里三层外三层就露出个摄像头,她环着四周,边走边介绍道:“家人们,我现在在海湾岛的水上乐园啊,看,这个过山车,多快,看这个大摆锤,多高——”
一旁的水上漂滑梯,初芒正坐在起点的漂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