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第一次的错误经验,这下他系的过程很成功,最后提手将领结往上一推,顺势抬起头,便刚好对上初芒的目光。
脖颈笔直,露出一截倒三角的喉结,不经意地上下滚了滚。
这场对视,双方都懵了。
就像是在欣赏风景时,一个“误闯”进镜头的人,成为了最独特的风景。
而被成为风景的人,也意外捕捉了“偷拍”的人。
如两颗火星子碰撞,正噼里啪啦烧得正旺。
初芒顿觉冒失,在陈令璟还欲有下一步动作前急忙转过身,只留了道背影便匆匆回了班。
本来以为快要被记忆的盒子塞进箱底,渐渐蒙上浮灰的事,却在再次听到这首歌时,当时的场景在脑海里完整浮现。
心脏也好似如当时一样。
加快了几秒。
--
陈令璟是被窗外挂在电线杆上的麻雀声吵醒的,将窗帘拉开,正是黄昏落日时分,光线似一道烈剑劈进来。
他又缓缓地将窗帘拉回去了。
睡意全无,他揉了揉凌乱的发窝,随手捞起不知道何时滚到地上的手机,一滑开,有几条未接电话。
他以为是他妈,扫了眼号码发觉不对,又一时想不起这是谁号码,不太确定地回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后,一道带着慈祥的嗓音在电话里化开。
陈令璟一愣。
是外婆。
外婆开口竟没问高考之类的事,反而问了几句陈令璟手伤好的怎么样了,一个人住那无不无聊,暑假有没有想好和朋友出去玩。
陈令璟一句一句地回着。
两人嘘寒问暖了一阵,外婆才进入主题。
“你妈和徐叔,准备下个月底把事办了。”
电话里瞬间安静几秒。
随后,陈令璟开口道:“好事啊,几号?”
“下个月25号,两家人一起吃个饭,喜庆喜庆。”
原来是来当他妈戚虹的说客的。
大家都以为他一个人硬要待在出租屋,是因为不能接受家里要来的两个新成员,不接受要迎来新妹妹,在犯个人小情绪。
可陈令璟对这些一直以来都是无所谓,他已经过了十八岁生日,年纪也不是小孩子了,总不至于还搞小孩子自己必须要是爸爸妈妈唯一的宝贝那一套吧。长辈的事,他根本管不着,也压根不想管。再说了,他待在出租屋,是真的因为懒,外加嫌戚虹话多,自己一个人待着清净一点。
“嗯,知道了。”
“阿璟啊,你妈一个人也不容易,你懂事一点不要让她太担心,不要让她总为了你的事操心,知道了吗?你也是大孩子了,将来挑起家里的重任,还得落在你身上,所以,不要再总耍自己的小性子了。”
外婆一般很少主动找他,他虽平时浑了点,叛逆了点,但外婆跟他说的什么,他都会应下。
电话的最后,外婆画锋回转:
“那就说好了啊,过几天,你们一家四口聚在一起吃个饭。你和蕾蕾也这么多年没见了,正好叙叙旧。”
酝酿了这么长时间,拉了这么长的战线,原来就为了说这句话。
这下讨厌应酬的陈令璟也不得不应下了,他记下时间和酒店地址,便和外婆挂了电话。
他顿觉口干舌燥,起身去冰箱拿了听可乐,单手开开灌了几口,口腔里瞬间翻涌着气泡,在舌尖上跳跃着。
见差不多到点了,他换了身衣裳又往网吧里钻。
陈令璟这几天都会有意无意地陪初芒通宵,虽说以前暑假也会偶尔在网吧打游戏打到通宵,打完出网吧才发觉天亮了,但现在他会更关注初芒的动静,不经意分散了许多打游戏的注意力。
打游戏打累了就会戴上眼罩听音乐睡觉,醒来初芒差不多下班了,他就自己吃过早饭后回家。两人基本不太会主动交流,偶尔初芒过来送东西,会简单地聊上几句。
随着这段时间的昼夜颠倒,作息紊乱,初芒面相肉眼可见的憔悴,眼底下是遮不住的乌青。
就刚刚,初芒因给客人拿错了东西被说了几句,虽不是什么大事,但那人兴许游戏刚输了游戏正烦着呢,初芒刚好正中枪口吃了子.弹。她连忙道歉又返回去重新拿,事情平息后才垂着马尾悻悻地回到前台。
陈令璟略显烦躁地丢了耳机,搓了搓手起身去初芒那买水。
他没接初芒递过来的脉动,反手一推,示意是给她的,初芒摆手拒绝,他又说:“你看起来挺困的。”
“嗯,”初芒疲惫地点点头,“今天刚好是七天的最后一天了,之后还是换个正常作息的工作吧。”
当时跟网吧老板应聘时,老板就说了刚开始只有做满七天才能结钱,初芒熬了七天大夜,总算是脱离苦海了。
“你知道这附近还有什么地方在招兼职吗?”初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