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2 / 3)

凌要见她,她也没有急着回屋,便坐在院子中央的石桌边安静等候,不多时便见沈凌走入。腊月展出微笑,上前问道:“不知大人找我是为何事?”

“腊月。”沈凌放下手中反复翻了许久的东西,目不转睛注视着腊月,道:“带我去见你的主子。”

腊月身子一僵,干笑着不明所以道:“大人?”

“从前柳家之事你早就知道,我是沈家人亦是女官,能够直接上达天听,你也是一早便清楚,即使没有段风辞,你依然会找上我。万都那时拦车状告之人,便是因你们而来。明州、复州、万都,你这主子的人脉倒是广。你到了万都后时常去宣阳坊,名义上是购置绸缎,实际上每每都是顺路去的平康坊,那不过是你找的借口。”

腊月缩了缩手,站在原地没有开口。

“还要我再说明白些吗?”沈凌向前迈了一步,“采风楼玉京,或者说,傅玉京傅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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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风楼,才张罗完人关门的玉京正打算回房歇下,却听侧旁一阵叩门声。

这小门从来都是她们楼中人才走的地方,今日外边已然上锁,楼内人又都散了,该是没人才对。

玉京心下起疑,道:“蒲月,去看看是什么人。”

“哎,就去。”离得近的蒲月摇着团扇行至小门附近,本心里还嘀咕着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人来,却在开门的一瞬怔在原地,下意识唤道:“玉姐姐……”

“怎么了?”玉京抿了口茶,头也没抬说道。

“是腊月姑娘和……沈大人。”

玉京手上动作一顿,回头便见沈凌跟着腊月走入。

玉京似有察觉,只手轻轻一拂命蒲月守在门边,她则给人倒了盏茶,道:“许久未见,听闻沈大人近来一直在养伤,真真叫人挂念不已,今日看应是无恙了?只是如今已然夜禁,不知大人这个时候怎会到我们这来?”

“的确已不打紧,多谢玉京姑娘关心,不过,玉京姑娘难道猜不出我的来意?”沈凌走上前,未曾接下那杯茶,只说道:“或者,我该称你为傅玉京姑娘。”

傅玉京又是一愣,随即唇角微弯笑了一笑,眼神瞥过腊月和蒲月,让两人皆退了下去,而后她问道:“大人是来问罪的?”

沈凌轻轻摇头,将手中所拿之物放在桌上,直截了当道:“这是傅家族谱和复州所得信件,还有柳云峰当初的招供,以及南御史的手札。手札之中有一封信,是南御史写给你父亲的,天上白玉京,黄金阙,南御史愿你自在,你的名字便来自于此。”

傅玉京垂头看着桌上之物,默了片刻才说:“原是如此。”

“从前的事你应该都从腊月那里知道了,我只说些紧要的。”

沈凌一手按在那摞信上,“这信上的章是傅十姑娘傅知卓的,盖章人大抵是她夫君赵呈,两人二十三年前便被一同砍了头,没有证据能证明傅相乃至傅家参与其中,即便谋叛也只牵连赵呈乃至赵家,赵家如今举家失踪,无处可罚,但傅相的罪名可以洗清了。”

“今日恰逢时候,我在紫宸殿同陛下说了此事,如若你想,明日我便能带你去见陛下,脱去傅家冤名。傅府,也可择他日重开,一切随你心意。”

傅玉京沉默着随她翻了良久,从手札看到族谱,最终却是对着那族谱上的名字轻笑着叹道:“为父沉冤昭雪是我毕生之愿,如今得以达成,想想还有些不真实。”

管家临终前拉着她千叮咛万嘱咐的样子,她至今记忆尤深,傅家的罪名背在她身上十数年,每每连梦中她都在想,不能辜负管家所托,不能辜负那拼死送她出来的、未曾在记忆中留下丁点影子的父亲。

到如今重见天日,她竟还有些怕。

“我跟你去,只是,明日我是傅玉京,不是采风楼的玉京。采风楼是采风楼,和傅家没有半分关系。”傅玉京道。

“我明白。”沈凌点头应下。

说完了这件事,沈凌却没急着回府,反而又拿出一物,道:“我做此事是为傅沈两家情谊,本不求任何回报,只是玉京,如今我或许要挟恩图报了。”

傅玉京浅笑付之:“你对我有大恩,要我做什么都行。”

“这是我的手令,沈家之人一看便知。”沈凌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傅玉京,“如今的形势你也清楚,回兰大军已至如州,不日便会兵临万都城下,京中如今兵力短缺之余更无守将,有些事谁也说不准。”

“小祺是我唯一的弟弟,亦是我在这万都中最牵挂之人。宜阳县主段风玉是他妹妹,便也是我妹妹。还有我府上的郭衡和孟丘山孟大夫,郭衡是因我才来万都,她还小,不该在此蹉跎,至于孟大夫,他本就是局外之人,亦不该被扯进这些事中。”

沈凌缓了口气,“如若哪日……守不住了,我想请你带他们离开,去哪里都行,只要远离这是非之地便好。”

“我知道,你和栩栩有情分在,燕齐不会动你,这件事我只能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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