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怀(1 / 3)

宫道边,重重树影下,散落的日光洒在肩头,伴着清风徐来,忽明忽暗搅动心弦。

沈凌侧眸看着身旁还在笑的人,有些无奈道:“还笑呢?两句吉祥话就乐成这样。”

“谁说这只是两句吉祥话?”段风辞晃了晃两人始终握在一起的手,看着像是尾巴都要翘上天了一样,笑吟吟道:“这可是我的名分。”

“不过……”他略收喜意,刚刚还傻乐着,此刻却突然叹了一口气:“他那个样子,再过五年十年可不好办呐。”

“喜怒形于色也就罢了,在位子上坐了这么多年,始终都没什么政绩,说是不耽于享乐勤谨克己,可偏偏这才是最让人担心的。”

他虽然不喜陈淮,也因为陈淮适才那难看的脸色而心情愉悦,可想到陈淮便是未来天子,不免有些担忧。

若是陈淮耽于享乐便也罢了,起码还能说是不用心,或许哪日上进起来会变好也难说。偏偏他也不是游手好闲之徒,整日整日忙着,却始终没做出什么成就,也只堪堪当得起不误事之言,这还是宏元帝百般带人看顾的结果。

可宏元帝毕竟年岁已高,近年来身体也时不时有些小病小痛。说句大不敬的,若是哪日宏元帝走了,陈淮一个人,靠着宏元帝留下的这些老臣能撑多久?

如今回兰议和,图伦自探子一事后也没了动静,看着倒是平稳。可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哪日这局面不能再给他们带来利益,眼前这些安稳日子又能过多久?

段风辞所担心的,沈凌也不是没担心过,她在宫中六年,虽大多时间和陈淮并无交际,却还是因着万宁和余缃叶,比段风辞这个刚来数月的人更了解陈淮一些。

陈淮并非天生帝王材,虽说时不时在人前端着太子架势,看着好似性子沉稳,眼神阴翳起来也有几分上位者风范,可就政事上,他堪称庸才。

沈凌入宫时陈淮便已是太子,万都中也早早没了其他皇子,旁人如何她倒不知晓,只是若真有比陈淮更好的,宏元帝不该会选陈淮才对。

若说只是为了和余缃叶的那个交易,又要选一个不会受母族挟制、不会受世家牵制的人,以此瓦解世家势力,那为何更为年长的明王不行?

明王虽然说是因残害手足被贬,可这种事在皇家司空见惯,想掩住也不过是宏元帝一句话的事。

而且,那些年宏元帝虽然忌惮世家,却也要依靠世家,他那时为陈淮和韩黎商、陆晴明赐婚,也是在借这两家之势为陈淮铺路,断不至于拿太子人选开玩笑。

唯一有可能的,便是宏元帝选无可选,或许陈淮已是他所剩不多的儿子中资质较为不错的,宏元帝别无他选,只能尽力栽培。

那些年宏元帝杀了不少人,子嗣、朝臣,但凡有个不顺意的,都逃不过一死。

如今这样,或许便是当日结的果。

沈凌也叹了口气,“他……若是那位传闻中的殿下在,该是轮不到他的。”

若是奉怀太子未逝,便没有那之后腥风血雨的十数年,今日时局或许也会大有不同。

只是说再多都是虚话,人早就不在了。

“他如今只有一个女儿,后嗣之中也没有人选。依照今上之意,估摸着他会和胡小姐早早完婚,中间这么多年,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沈凌轻轻摇了摇头,扯出一丝笑容道:“也不只是我们,四境之外皆不安稳,只要平衡不被打破就不会有事。”

“说的也对,没发生的事,现在想这么多反倒是杞人忧天。”段风辞耸了耸肩,转而不知想到什么,他环视了四下后低声道:“说起那位殿下,我今日倒是听了些传闻。”

“传闻?”

人都走了二十多年了,该传的早就传遍了,哪还会有什么新的传闻?

看他一脸神秘莫测的样子,沈凌轻挑了下眉头,配合问道:“什么传闻?”

段风辞只笑不语。

“说话只说一半。”沈凌盯着人看了一眼,抬肘顶了他一下。

“哎呦,疼!”段风辞装模作样喊着,眼神飘了一飘,嘀咕道:“打坏了心疼的还不是你。”

顶着沈凌的目光,段风辞弯了一双眼睛:“不是不跟你说,这还在宫内呢,出宫就告诉你。”

沈凌满意点了点头,不再问什么。

待出了宫,早有人牵了玄骓在外候着,沈凌见势便遣了空青回府。

春日里街上人多,他们避开人流走了许久,才赶在午时前出了城。

离城又跑了一段,眼看草场就在眼前,四下都没了人,沈凌这才问出口:“说吧,什么传闻?”

“奉怀太子逝于宏元二十年春,陛下悲痛万分,着人在帝陵中文贤皇后的墓穴之侧修了新的墓穴,越祖制将之葬入其中,此事人尽皆知,可对?”

沈凌点了点头:“是。”

因着这事,宏元帝一开始还和大臣在朝堂争斗了许久,只是君王到底是君王,再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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