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招慕晚当女婿来着。
倒也算是渊源颇深。
“听你这语气,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消息?”她拽了拽慕晚的衣摆,笑眯眯道。
慕晚换了处清净些的草地坐下,待顾皎也坐过来后,才露出个看好戏的表情。
“你对帝京熟悉,那你不觉得在场之人的身份都挺有意思吗?”
顾皎左右打量了一圈,若有所思道:“都是世家和官员一派的人?”
慕晚枕着手臂躺下:“今日就算你不约我,我也会过来的,帖子可是早几日就送到慕府了。”
顾皎的请帖也是从顾青行那边拿到的,为了省去麻烦,还特意换了男装,将脸上抹黑了些,慕晚又向来低调,故而两个人大大咧咧待在这儿,也没人过来搭话。
“哎,你不是不喜欢凑热闹的吗?”她挑挑眉。
慕晚抬手遮了遮日头,闲闲说着:“这么大的场面,若是不来,岂不是少看一场好戏?”
顾皎刚欲细问,身后忽然有人喊了句:“慕晚?”
听出来人的声音,顾皎没有回头,而是挑眉看向慕晚。
慕晚笑容一僵,翻过手腕挡在了脸上。
“你怎么——顾皎?”
来人正是宁斐之。
顾皎并不高明的伪装自然瞒不过他,他皱着眉,目光在她和慕晚身上来回打量一番。
然后,他嗤了一声:“顾皎,你的眼光怎么愈发不行了。”
说着,他嫌弃地看了眼依旧在装死的慕晚,磨了磨牙:“你就算是要找新欢,也犯不上找这种粗鄙之人吧。”
顾皎好笑地看着他,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些什么。
再怎么看,慕晚也和粗鄙二字不沾边的吧?
慕晚也忍不住拿开手,坐起身为自己辩解道:“咳,宁公子,我们之间是否有些误会?”
“哪里误会了,放马撞我的人不是你吗?还有我的扇子,你知道那扇子有多珍贵吗?”宁斐之咬着牙,越说越激动。
“那扇子是我失手……可也是你用它砸我在先不是吗?”慕晚无奈道。
顾皎睁大了眼,合着是宁斐之自己拿宝贝扇子扔人,所以才被慕晚弄坏的?
……看着自家好友理直气壮的样子,她还以为是慕晚故意为之呢。
“好了好了,”她打着圆场,“你那扇子不也用了许多年了?改天让我爹帮你挑个新的,他的字虽说比不上玄阳先生,但也能将就着用不是?”
宁斐之冷哼一声,别过头,随即像是看到了什么,诧异地皱起了眉。
顾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围场中三三两两的公子哥儿们已经避开了地方,场正中一人俯身于黑马之上,双腿微夹马腹,身后激起一片飞扬的尘土。
场外的人逐渐聚在了围场之外,除去年少的小辈们,大多都露出了赞赏的神色。
顾皎也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支着下巴瞧起了场内。
策马之人侧目环视四周,眼中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自傲,而后他松开握着缰绳的手,侧身的同时探手取过背后的长弓,疾驰而过的同时射出一箭,正中远处的靶心。
“好!”
“真是少年代有才人出啊,文臣里出了个宴相,这魏小公爷,莫不是要拔得武将的头筹?”
一众赞扬声中,唯独顾皎身侧传来一声冷哼:“哗众取宠。”
她揉了揉耳朵:“你今儿气不大顺啊,怎么瞧谁都不太顺眼?”
宁斐之当即对她怒目而视:“难不成你也觉得他好?”
“我这不是担心你气大伤身?消消气消消气。”顾皎随口回了句,而后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利落下马,笑容得体的人。
“他叫什么来着……魏瑾瑜?怀瑜握瑾,寓意倒是不错。”
“当真是白瞎了这个名字。”宁斐之锲而不舍地插嘴道。
顾皎侧过头,盯着宁斐之看了会儿,才等到他愤愤开口:“上次在聆音轩,他差点逼得嗣音姑娘以死明志。”
“还有这事?”闻言,顾皎也褪去了玩笑之意,微微眯起了眸。
嗣音是聆音轩清倌,曾被宁斐之救下,与她也有过几面之缘。
因得宁斐之的关系,寻欢之人极少会为难她,而世家的子嗣,就算是去了聆音轩,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觉的。
魏瑾瑜总不会蠢到闹得人尽皆知吧?
宁斐之不屑地瞥了眼依旧谈笑风生的魏瑾瑜:“他以为隐了真面目就不会被认出来了,本少爷想打听的人,还没有找不出来的。”
“聆音轩?”慕晚不知何时也过来了,语气淡淡地重复道。
宁斐之脸色有些不自然,转过话题:“魏国公年纪大了,怕踏青是假,给魏瑾瑜铺路才是真。”
“羽林卫似乎空缺了个副将,论身份能力,倒也说得过去。”慕晚淡淡接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