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印。”这屋子并没有屋檐,门口便是湿地,只要上午踩出过门,就定然踩到过雨水,沾过雨水的脚印不容易这么快干,就算干了,屋里屋外都是泥地,痕迹也是不同的。
屋子里没有他踩过雨水的脚印,说明他要不一直在屋子里,要不出去了就没有再回来。
当然,也有可能早上出去吃早食,顺便就出去到晚上再回来也可能,但结合屋子里连换洗衣物都不见了,就显而易见了。
刘怀专恍然,道:“可是他怎么会这么巧刚刚好在今天凌晨离开?”
陆修道:“第一,顾正的小厮半个月前便在此地见到刘总,这一点刘总定然是不知道的,否则应该早就走了,不会一直呆到昨天。第二,我们在得到顾正的口供后虽然不是马上出发,是在第二天午食后出发,但我们是一路快马,驿站换马,而且只休息了两个时辰,赶到扬州的速度虽不是最快,但……”
但是,刘总刚刚好提早了半天消失了。所以刘总的离开是巧合的可能性很小,换言之,有人比他们快了一步。
刘怀专看着外面:“也许他们能找到他,说不定刚好他有事……”
有事出去怎么会把换洗衣物和巾子都一并带走呢?
他叹了口气,困惑:“这怎么可能呢?就差半天!不可能走漏消息啊,难道监狱里有……”
陆修肯定地说:“顾正和我说话的时候,是在大理寺的监狱里,大理寺最近斩了一批人也流放了一批人,监狱空了许多,他住的牢房周围几间房都一个人也没有,狱卒也站在远处,他本来便担心大理寺里不安全,因此说话的声音也很低。”
之后他什么也没说就出来了,只有吃饭的时候和三人交代才说了几句。
但是,他从来没有去过大理寺监狱,这其中……
还有,徘徊食堂客人多,他们的包间在二楼角落里,两面是墙,隔间客人还没到,说话声音又低,且只说了两句而已,不存在无意间被人听到的可能。
刘怀专忽道:“还有,会不会你离开后,大理寺有人问顾老太爷,顾正与你说了些什么,那人是顾老太爷相信的人?又或者,顾正被拷打不得已招了出来?”
陆修眼神一凝,这些都并非不可能。
可是那样的话,是谁要让刘总逃走?换句话说,是谁要用刘总的手杀顾严?
顾严之死,朝堂震怒,皇帝都严令查案到底,两京大理寺同办。
可是同时,派陆修来南京的人却令陆修不要过问,如果是对大理查案避嫌,但皇帝又明明表彰了他,让他协助。
疑团重重。
陆修忽又摇摇头:“如果是这样,他们为何不干脆杀了刘总?”
杀了刘总是最好的结案方法。
因为嫁祸给顾正让顾正背锅,相对于直接杀了刘总这个凶手,要麻烦得多。
刘怀专道:“或者,有人有把柄在刘总身上?”
只一想便不可能,能令陆修的上面都顾忌的人,怎么有可能让一个握有自己把柄的人来杀顾严?
顾严并不难杀,并不需要勇武之人当街诛杀,悄悄地下个毒都可以。
陆修只觉得面前一团迷雾,且越来越乱。
他轻声道:“刘总如果在今天凌晨离开,那么来传讯的人几乎与我同时得到消息,只是他立刻就出发来扬州了,而我们,迟了半天一夜。”
两人相对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