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从洞口爬出,正站在一处高崖之上。
初阳淡淡冲破薄雾,朝霞片片佛过山林。
“系统恭喜您已通过第六次生死劫。”
苏木棉喜不自胜,忍不住抓住白墨衣袖又蹦又跳。“公子,咱们出来了!咱们出来了!”
白墨低低应了一声,脸色惨白如纸,眼底尽是痛苦之色。
他看四周丛林葱郁,山花灿烂,远处屋舍齐整,炊烟袅袅,不似缥缈峰周边,不免有些忧虑。
二人朝下走了很久,寻到一淙湖水,苏木棉搀他到湖水边歇息,自己四处找了些野果,洗净服侍白墨吃了,又在他的指挥下找到些草药,捣碎重新给他包扎好伤口。
白墨两颊两团红晕,倒是比刚才好些,只是身子仍旧烫得吓人。
苏木棉犹豫半晌,支支吾吾道:“公子,奴婢看这湖水干净得很,不然,您下去净净身,说不定这热病也能缓解些。奴婢这两条腿,实在是背不动您下山了。”
白墨一言不发,只是眼神戒备盯着她。
“公子,您放心,奴婢发誓,绝对不偷看。您净身时,奴婢就去那边待着。”她指了指不远处,刚好有块大石可以掩盖住这边视线。
“你最好信守承诺。”这法子降温白墨是知道的,眼下,也只有如此。
苏木棉走到大石头后面,不一会就觉得无聊极了,她掐断一根草逗弄蚂蚁,身后不断传来哗哗水声,初秋的暖阳冉冉升起,仿佛给水中人儿镀了一层金光。
一丝丝凉意佛过身体,白墨舒服很多。忽然,他警觉回头,眼神冷冷道:“谁?谁在那边?”
苏木棉忙起身回头,只见白墨一袭黑发散在肩边,身子尚还在湖中,宛如水中仙子。她愣怔半晌,好一会才茫然道:“公子,我……我没动啊。”
“回过头去!”白墨愤然,顺势指了指远处的粗树。
苏木棉只觉两颊发烫,转头见粗树后面闪出一人影,二十五六岁,眉清目秀,书生打扮。
“我说你们两个,污了我的湖水,该怎么说?”那人远远站着嚷嚷道。
几句话的功夫,白墨已披好衣衫,只是尚未束发,平添几分弱不禁风之气。
“为何藏在树后偷看别人洗澡?”苏木棉挡在白墨面前,转头给他一个不用谢的眼神,白墨面不改色,不疾不徐系着外衣。
那人走近几步,笑嘻嘻道:“小丫头片子还挺凶。真是笑话,大男人洗澡还怕别人看么?总之这片湖归我管,污了我的水,就得给钱。”
“呵呵,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上面写你名字了?”
“你还别说,还真有。”那人弯腰翻开湖边一块石头,举起来展示给二人看。
苏木棉定睛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刻着“尹思群之湖”,几乎气笑,拉起白墨衣袖就走。
不料尹思群左挡右挡,二人始终绕不过。白墨上前一步,冷冷道:“这位兄台,到底想如何?”
俩人离着半丈远,哪知尹思群突然歪倒在地,指着白墨嚷嚷起来:“打人啦,打人啦……有人欺负我这柔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哎哟……疼……我这腿,怕是骨折了……”
见周围围上来不少打水村民,又朝白墨嚷嚷道:“若不赔我十两银子,休想走!”
众人七嘴八舌围观,须臾便水泄不通。
苏木棉望向白墨,见他脸色越发难看,唯恐他气急攻心晕过去。
她灵光一闪,蓦地面露痛苦之色,一手捂肚子,一手拽住白墨衣袖道:“官人,我的肚子……好痛!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莫不是被这尹思群害得……保不住了!”
白墨听到这几话,几乎晕厥。婚姻大事,岂是儿戏?奈何头疼欲裂,此时半句话也说不出,耳边不断传来她断断续续的哭声:“可怜我腹中胎儿……呜呜……努力了几年才怀上的啊……”
努力了几年才怀上?白墨身子颤了几颤,双眼几欲冒火。
“我说尹思群,你就别再讹人了!”
“这对夫妻眼生,莫不是欺负人家新来的。”
“况且人家还有孕在身。”
“是啊,这尹思群真不是东西……”
尹思群听到众人议论,心虚道:“我只是同他们开玩笑,哪能真问他们要钱。况且这位公子光天化日下当众洗澡,的确不雅,我只不过是善意提醒。”
白墨双眼一翻,晕死过去。
“公……官人!”苏木棉惊声尖叫,心乱如麻。
“快!快!快!快去善仁堂找王大夫。”尹思群招呼几个壮汉抬人下山。
善仁堂是迷镇唯一的药铺。
众人呜呜泱泱来到善仁堂。
“大早晨吵吵什么?”帘子后面传出极不耐烦的声音,一个身材滚圆,面目凶狠的中年男子踱步出来。
苏木棉抢上前去急道:“大夫,我官人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