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厘和方淼淼聊完天，才发现季谌还没回来。
一转头发现，班里的同学都往外探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她记得季谌的话，不随便凑热闹，然后就听到了有人在喊——
“季谌打人了！”
听到季谌的名字，苏厘猛地站了起来，心脏不自觉有些过速，她慢慢深呼吸，极力冷静下来，想凑到教室外面看情况。
她个子小，看热闹的人围得又多，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对不起，请让一下。”
挤作一团的人怎么可能听到这声弱弱的请求，苏厘只好极力拨开前面的人，勉强往前挪了挪，看到了从厕所的方向跑过来的人，刚刚那声就是他喊的。
两个人跑的方向是老师的办公室，苏厘眼睁睁看着两个人从自己面前跑过去，刚想开口阻拦，一个女生就从他俩身后冲着苏厘跑了过来。
“苏厘！”
苏厘抬眼，看到眼前的人，一喜，喊了一声：“淼淼。”
“别挤！”方淼淼把其他人推开，“这有病人！”
方淼淼发育早，个子很高，扎一条蓬松的高马尾，看起来英气十足，一句中气十足的话吼出来，其他人立刻就注意到了苏厘，乖乖让出一个宽松的位置出来。
“苏厘，你和他们挤什么？”方淼淼皱着眉头把他拉到没人的地方，“季谌人呢？怎么一个人把你放这了？”
苏厘组织语言：“外面有人喊我哥哥打人，我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打人？”方淼淼一脸不可置信，顺手掰扯季谌身上的缺点“真的假的，他那冰箱一样的性格，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情绪起伏了，还会打人呢？”
苏厘小脸上都是忧虑：“我也不知道，但是哥哥从刚刚去洗手间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有点担心。”
“别怕。”方淼淼握住苏厘的手，“我们跟着刚刚那几个人去看看情况，他们去哪了你看到了吗？”
“办公室。”苏厘指了指走廊的尽头。
方淼淼拉着苏厘到办公室问情况的时候，办公室已经聚集了好几个人，看样子都是刚到，办公室一片沉寂，没人说话。
方淼淼站在办公室门口打了个报告，苏厘在她身旁跟着，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里面的季谌。
她下意识喊了一声：“哥哥。”
季谌转过来，看她有些激动，呼吸不过来的样子，脸色温和许多，招呼她：“苏厘，过来。”
几个老师脸色都不太妙，苏厘胆子有点小，但还是小碎步凑到了季谌身边，抓到他肩膀的瞬间，终于安心下来。
季谌顺势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安抚性地拍了拍，提醒她深呼吸，过了一会儿，苏厘终于缓了过来。
方淼淼也跟着一起进来，加上季谌在内，办公室一共四个男生，其中一个脸上带着伤，还捂着胳膊，看起来被打得很惨。
四个人面前站着两位老师，大家都是刚刚入学，还不知道这几个老师是做什么的。
方淼淼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声老师好，凑到苏厘旁边站好，偷偷扒了一把季谌：“你怎么回事？”
季谌看了她一眼，没搭话，继续看向老师。
看样子局势有些僵硬，面前一位相对年轻的女老师先开口：“季谌，说说打人的原因吧。”
苏厘小心翼翼地看了季谌，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季谌紧抿的下颌，丝毫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女老师有些无奈：“那你们三个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三个人一个比一个狼狈，显然是不敢说实话的，尤其是当着这么多老师的面，说出来，肯定就是他们的错，如果不说实话，现在的局面是季谌把人打了，季谌受到的惩罚肯定比他们多。
刚刚被打的最惨的那位捂住脸，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老师，是季谌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我只是和人说话大声了一点而已，他脾气差就冲我动手。厕所里没有监控，他不说话，肯定是不想承认。”
其他两位明显比他心虚，但听到他提厕所没监控这事，都莫名有了底气：“对啊，是季谌先动手的。”
这话也是事实，说起来完全不心虚。
另外一个老师稳重一些，端着杯子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听完三个人的话，轻轻吹了吹茶叶：“开学第一天就打架，性质非常恶劣。季谌，你把人打成这样，要和这位同学道歉、写三千字检讨，赔偿医药费。”
苏厘在旁边听完，感觉这三个人说得没一点靠谱的，她立刻站出来：“我哥哥不会随便打人的，我们不道歉。”
季谌把她从自己身前拉开：“苏厘，你先回班。”
苏厘不解：“为什么？”
方淼淼看着情况有点不对，从后面站出来拉住苏厘：“苏厘，我们先出去吧，你在这可能不方便。”
苏厘刚想问有什么不方便的，就看见季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