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宫女对她看起来还行,楚时霜觉得可以少折腾她一些。
宫女将她安顿在窗边的塌上坐好,取了个大匣子来放在桌上,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往她面前推了推,“公主想玩什么?”
楚时霜随手拿起一个打量起来,九个圈串在一起,互相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九连环吗?
这她倒是真没玩过,不过总比在太阳底下看鱼来得有意思,她专心研究起来,前后摆弄翻看着,没一会儿便发现了其中玄妙,小手一拨,一个、两个、三个环便都解了下来。
正想继续下一步的手忽然顿了顿,她微微抬起头,对上宫女沉静的目光,心想她差点忘了自己是个傻子,便又胡乱拨弄几下,装作玩腻了的样子扔在桌子上,从榻上跳下来便往里间的床跑去。
宫女收了东西连忙跟上,“公主是想歇下了?”
楚时霜已经整个人趴在了床上,宫女出去叫人打了水来洗漱,又将她拽起来取了发饰,换了衣裳,这才将她塞进被子里。
楚时霜麻木地接受着一切,感觉自己像个拥有了全能护工的绝症病人。
上一次享受这么周到的服务,大概还是她幼儿园的时候,来自亲妈的爱吧。
烛火被人灭掉,安静的屋内本就微弱的光也消散。
装疯卖傻一整天的楚时霜疲惫地将头也盖进被子里,触感、味道、身体,这一切都让她感到陌生又茫然。
她真的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吗?
……
迷迷糊糊间,楚时霜感觉身体一轻,她睁开眼,睡意似乎散去了大半。她坐起身揉了揉眼,在一片漆黑中摸索到了鞋,穿好站起身来,天上月光明亮,隔窗透进来模糊银辉,勉强让人能视物。
她忽觉不对,她记得床帐是合上的,可她方才穿鞋起身都什么也没碰着,她不知为何觉得有些悚然,缓缓转过身,床帐仍合得严严实实,纹丝不动,没有漏进一丝月光。
她紧张地握紧了双手,想着长痛不如短痛,抬手“哗”地一下拉开半边帐子。
帐内并无第二个人,她那具清瘦的小孩儿身体也好好地躺在床上。
继意识到自己穿越后,这是楚时霜在这个世界的第二次大脑死机。
这是什么意思?她又死了?
她伸手到颈侧,想摸摸是不是还有脉搏,却不管怎么尝试都触碰不到自己的身体,手直接穿过脖子,落在了床榻上。
楚时霜无奈,静静趴在床边,摸不到脉搏心跳,她只好观察一下还有没有呼吸了。
幸好,她的胸口仍缓缓起伏着,楚时霜松了口气,虽然还摸不清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但人没死就是好事。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仍穿着入睡时的那身白色里衣,整个人却呈现出半透明的状态。
她这是变成了鬼吗?
那她能飘起来吗?
这个念头刚起,她整个人就浮到了空中。
楚时霜:!!!
她尝试几次落地又浮起,在屋内飘了一圈,又回到床边,平复了一下第一次做鬼的心情。
她望着另一半垂落的床帐,伸手戳了一下,能碰到,又仿照控制漂浮落地那样,心里想着“碰不到碰不到”,再次伸手戳了一下,手指如她所预料那般直接穿过了床帐。
又挑了几样别的东西,练习了几遍,她便逐渐熟练了起来,打算去外面逛逛。
不知道皇宫里还有没有别的鬼,听说皇宫里每天都在死人,会不会遇到的都是冤死鬼?
她穿墙到了殿外,她住在偏殿,出门便是有桂花树的那个园子,还未去过明流宫里别的地方,左右两边的屋子都黑漆漆一片,她挨个穿墙进去瞄了一眼,都没人住的样子。
她沿着偏殿旁边的一条小路去,路上一排连着的几间屋子,瞧见了两间透着烛光。
她正欲飘过去,却见其中一间的房门开了,一个人走了出来。楚时霜下意识往柱子后藏,随即想了想她现在是鬼,应该没人看得见她,但保险起见,她还是先留在柱子后,偷偷观察着出来的人。
出来的人是明微,提着个空水桶,瞧着是要去打水的样子。
楚时霜眼睛一亮,鬼鬼祟祟跟在她身后,半路明微又遇见了另一个小宫女,二人说起了话。
楚时霜眼睛转了转,她这一身白衣,在夜里应该是很显眼的。她极快地从这一头飘到了路对面的那颗树后,明微背对着她看不见,但另一个小宫女是面朝她这边的,仍旧笑呵呵地在说话。
楚时霜胆子大了些,凑近几步,又一次横穿了路面。
小宫女仍毫无反应。
她放下心来,走到二人身边,正大光明地偷听起二人说话。
明微语气少了面对她时那般的嫌弃与凶狠,只是内容仍然刻薄,“……你是没看见明琴那样儿,我们一起进的漱玉宫,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