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速去。”
叶从霜听到门外的对话,便放下床帐,重新躺在床上。
这夫妻俩真是蛇鼠一窝,刚昏迷就派自己的人亲自过来查看,叶从霜心中暗骂,眼睛紧闭,放缓呼吸。
门被推开,如意快步走上前,将郎中挡在身后,轻手从床帐中取出叶从霜的右手,在手上覆盖张锦帕,然后对来人说:“大夫就这样诊脉吧,自老爷去世我们小姐一直郁郁寡欢,食欲不佳,今日也还未进食,早上一着急便昏睡了过去。”
郎中听完后便伸手把脉,思索片刻只觉得这脉象并无寻常,除女子常有的体寒之症外,也不该昏迷。于是便写了一张补气提神的药方,他轻声道:“看脉象并无大碍,恐怕姑娘今日过于劳神又节食才导致昏迷,休息够了自然会醒。这药方一日三次,可为她补充气血,另外也需少些操劳,心情舒畅些病自然痊愈。”
如意送走郎中后,又快速返回,掀开帘帐说道:“小姐,郎中已经和张妈妈回去复命,吉祥也在门外候着。”
“让他进来。”叶从霜起身坐回到凳子上。
“小姐,你吓死奴才了,我以为你真被大老爷气倒了。”吉祥进门愤恨的说道。“那狗玩意,就凭他也敢肖想家产,他看的懂算盘吗?”
“好了,你家小姐我暂时没事,你过来,我有事吩咐你去做。”叶从霜招手让吉祥靠近:“你今晚出去偷偷找些乞丐,给他们些银钱,让他们明天开始在大街上传话,大意就是,叶家老爷尸骨未寒,家有小姐、少爷和夫人,大伯却要占家产,气的夫人离家,小姐昏倒。一定要传的沸沸扬扬,我要让官府里的人也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意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呐呐地说:“小姐,你这是打算让群众的唾沫淹死他们?”
叶从霜眼中带着皎洁:“至少能让他们先给我安分几日。”
吉祥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小姐,你放心,一定办妥,我这就回去准备。”说完就一路小跑的离开。
夜色渐浓,上空聚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如同流沙汇成的银河流淌在夜空中。夏末的微风吹走白日的浮躁,空气中散发着淡淡桂花香味。叶从霜让人再月下放了把躺椅,一手抱着葡萄,一手抱着茶壶,仰头望着星空。
她手指纤纤如嫰夷,皮肤细腻白皙,指尖泛着粉,似在空中画着什么,突然停顿,叶从霜目光一凝,抬手指向墙角喊道:“如意,去看看那儿有个什么东西?”
“小姐,大晚上你可别吓我... 这儿能有什么...”如意打着灯笼边走边嘟囔,声音突然尖叫起来:“啊!小姐!有个死人!!”
“别慌,他都死了你还怕什么?”叶从霜淡定的放下手中的吃食,轻拍两下手掌,从凳子上起身,她不急不慢的走过去,从如意手中接过灯笼,凑近那昏睡过去的人,手伸向对方鼻下,不由感叹:“第一次见到一个男人有这么长的睫毛!他睁开眼肯定好看。”
“小姐!”如意嗔视叶从霜,“你怎么还开玩笑。”
此人一身黑衣躺在这儿,若是今夜没在这儿赏月,怕是明早人就凉透了,只是不知道来人是善是恶,他虽已经昏迷,可叶从霜还是能感受到这人周身冷冽,他眉眼修长,鼻梁挺拔,脸庞的线条分明,一身黑色劲装看似低调,袖口却绣着暗金色花纹,昭示着出身不凡,便是闭眼也能窥探到他几分俊美容颜。叶从霜现在虽不想生事,可人既被她看到了,还是要救上一救。
她吩咐如意道:“咱们合力将他先抬到我房间吧。”
“这怎么行?不说来人是谁,小姐你的清白怎么办?”如意不赞同道,她拧紧眉头,“不如把他扔到柴房?万万不能放在你房里,被人看到了可该怎么办?”
叶从霜已经开始动手:“来,我头你脚,先把他弄进去,放我房间稳妥一些,如今叶府不知道多少大伯的眼线,既然救人,自要救到底,此事只你我二人知道就好,自不会有事。”
如意只能不情不愿的跟了上去。两人费了好大一通力气才将人挪到了床上,叶从霜腹诽道,看着挺清瘦的一个人,怎么能这么重。现到这亮堂的屋里,倒是将人看的更清楚些,比刚才更好看了。
“小姐,东西拿来了。”如意走上前,将伤药和绷带放到床边案己上。她轻撇下嘴,心里碎碎念,什么日行一善,小姐自小便喜欢围着秦大夫看他治病救人,可也没真为谁上过手,看着床上躺着的英俊男人,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这是一桩见色起意事件。
“你先出去,今晚就留在外守夜,不要让人进来,有急事就大喊让我听到。”
“好吧,小姐你小心些。”
叶从霜好笑的看着如意噘着嘴一点点挪出去,眼里还带着满满的不放心,她心中划过一丝暖流。笑着拿起准备好的烈酒,倒在锦帕上,用剪刀将人大腿处的衣服剪掉,她看着眼前已经翻滚出来泛白的肉,猛地将手帕按了上去,这是他伤的最重的一处了,失血过多,再不消毒伤药,长久下去恐怕这处肉都得剐去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