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没有开灯,从外面看里面一片昏暗,只能隐隐看见不远处有两个人影在晃动,完全看不清脸。
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快开灯”,几秒钟后整个仓库都亮了起来。
仓库右边靠墙的地方堆了两层货箱,戴杏和薛斌躺在上面,动作正进行到一半。
众人被眼前不可描述的画面惊得目瞪口呆。
凌乱不堪,不忍直视。
宁沫发现身旁竟然还有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于是连忙用手捂住孩子的眼睛。
男孩挣扎着要掰开她的手,嘴里嚷嚷道:“我看见有人光屁股啦!”
孩子的奶奶对着仓库里的两个人骂了一句不知羞耻,连忙抱着孩子走了。
田淑惠一心惦记着戴杏的安危,并没有注意到戴杏现在在干什么,此刻见对方安然无恙,她激动地冲上前,然而在她看清楚眼前的景象后,瞬间僵在了原地。
偌大的仓库,鸦雀无声。
“啊—————!”
“啊啊啊啊啊啊—————!”
第一声惨叫来自戴杏,第二声则来自差点晕厥的田淑惠。
戴杏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众人,慌忙用衣服遮在胸前,整个人不停向后缩。
此时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彻底完了……
薛斌也傻眼了,这个时间百货商店早就下班了,怎么会有人来!
“这不是真的……”方振学脸色惨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向后退。
宁沫微微一叹,长痛不如短痛,在他对戴杏的感情还没有那么深的时候看见这一切,总比未来被骗得团团转强。
看他这个反应,相信今天一过,他怕是再也不想看见戴杏了。
“表姐?”宁沫故意提高嗓音,让正在吃瓜的众人知道里面的人是戴杏。
此话一出,众人炸开了锅。
“那是戴杏?妈呀,她竟然和男人在工作的地方做这种事。”
“不是说闹自杀吗,这像是要自杀的样吗。”
“太不要脸了,这要是我闺女,我能和她同归于尽。”
“老田家这下完了,名声全毁了,搞不好工作也得丢。”
“那男的谁啊?戴杏是不是被强迫的?”
“要不要报警?”
……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绝无转圜的余地。
宁沫不想污了自己的眼睛,反正目的已达到,便心情愉悦地离开了。
众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一听有人说要报警,薛斌吓得腿一软,直接从货箱滚到地上,一脸焦急辩驳道:“不是,我没强迫她,她是自愿的!”
而此刻,戴杏面如死灰,动了动嘴却半点声音没发出来。
上辈子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现在她陷入了一种无法解释的局面。
如果反驳薛斌的话,那这事肯定不能不了了之,最终闹到公安局,薛斌坐牢事小,她的名声可就彻底毁了。可若是不反驳,那就是默认了她是自愿的,这样的话那她下半辈子岂不是都得和薛斌绑在一起了。
不行,这两种情况她都不能接受。
她求助地看向田淑惠,希望田淑惠能帮她解决问题。
哪知田淑惠现在刚刚缓过劲,见戴杏脸色潮红,还没有反驳薛斌的话,真实情况是什么一目了然。
“丢人,太丢人了……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丢人玩意!还有你,你敢对我女儿耍流氓,我和你拼了!”田淑惠尖叫着冲上去对着薛斌就是一顿揍,薛斌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身上挨了几下,头发被揪了一大把,反应过来后他立马蹬开田淑惠抱衣服逃走了。
田淑惠被踹到了肚子,疼得在地上打滚,但一想到自己一家未来可能都要被戳脊梁骨度过,她这心里就和火烧似的,满腔怒火立马对向了脸色麻木的戴杏。
“我的老脸都让你丢尽了!你贱不贱!”田淑惠一边哭喊一边抽戴杏,已经全然忘了遗书的事。
她只知道自己后半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了。
……
回到家,宁沫将戴杏和薛斌的事全告诉了宁峰和梁玉霞,这事他们迟早是要知道的,现在她告诉他们,也是让他们早点和田淑惠一家断了所谓的亲戚情分,以后他们桥归桥路归路,不需要看在她的面子上容忍田淑惠一家。
“戴杏她咋是这种人,明知道咱家宁沫和薛斌在处对象,还横插一脚。”梁玉霞越听越气,又是愤怒又是庆幸道:“还好咱家宁沫和薛斌分手了,不然还不知道要被他们骗到什么时候。”
“爸,梁阿姨,以前是我有眼无珠,错信小人的话,我把人家当亲人,人家却把我们当傻子。我们对二姨一家仁至义尽,不管他们结果如何,都是他们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