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微笑,轻声解释,“只是这身衣物脏污,面见侯爷实是无礼。”
小世子点点头,忙把盒子递给春草,“对对对,这是我二姐姐的衣裳,放心吧,是新做的还没穿过。”
姜以清恍然,忙点头道谢:“侯爷和世子有心了。”
小世子不屑:“我爹才想不到这种事呢,他连娘带了新头面都看不出来,这是宥齐哥哥走之前与他说的,让找一身干净衣服给你。”
宥齐哥哥……宁珏?
见姜以清露出微微疑惑的神情,小世子“啪”一声飞快捂上嘴。
糟了,宥齐哥哥说过不能在别人面前泄露他的真实身份!
“啊、啊……就是陆哥哥!”小世子试图收回刚才那句话,“就是那个、乐一善堂的…嗯……掌柜?”
姜以清心中暗笑,宁珏是否知道他被当成了一铺掌柜?
她面上不显,只作出明白的样子,“原来乐一善堂的那位公子姓陆。”
“啊对对对!”小世子忙打了个哈哈,反正宁珏在乐一善堂化姓陆,“对了,姐姐,我叫冯云翊,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回世子,小女子姓姜,姜以清,是司天监丞姜家的。”
“嗯!我记住啦!回去定求爹给你许多许多赏赐!”
姜以清斟酌片刻:“救世子是应当的,不敢居功,只望日后小女子深陷危境时,世子能出手相助。”
冯云翊一张稚嫩的小脸上露出些许恍然的神色,“我懂了,放心吧!”
说着他挤眉弄眼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跳下马车。
春草圆柳一脸懵:“姑娘,世子是何意呀?”
姜以清自己也疑惑万分,她是希望欠着一份人情就好,小世子……是懂了什么啊?
……
马车很快便到了茶楼附近,姜以清已经飞速换下外衣,整理妥当徒步走向茶楼。
刚走几步便看到吴项站在姜家马车旁,车夫正在挨训,低垂着头。
姜以清暗道不好,忙快步上前,“吴叔。”
“大姑娘。”吴项行礼,语气稍显严肃,“大姑娘去了何处,怎么不说一声便擅自离去。”
姜以清遇着吴项就犯恶心,目光落在他嘴角旁的淤青上,心中稍定,淡淡道:“走的急,一时忘记打招呼,吴叔来这儿做什么?”
吴项面上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老爷让我接大姑娘回家,大姑娘,请吧。”
姜以清微微蹙眉,看吴项小人得志的模样,不知他又作了什么梗。
一进姜家,下人们向她投来怪异的眼神,还不时议论纷纷,她不明所以,径直朝前厅走去。
辅一进门,却见姜老爷姜夫人端坐高位,面色难看得很。
姜老爷拍桌站起,怒吼一声:“你还知道回来!跪下!”
姜以清有些莫名,面上还是装得胆怯,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父亲母亲,女儿这是……犯了何错?”
“你还好意思问!”姜老爷抄起茶杯向她扔去,茶杯险险擦过她的肩膀。
姜以清怒从心底起,这姜老爷又发什么疯!谁惯得他这生气就拿东西砸人的臭毛病!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酝酿了一阵,抬头看姜夫人,委屈极了:“娘——”
姜夫人也叹了口气,犹豫道:“阿清啊,爹娘也知道你到年纪了,也不是反对……只是、只是你去高攀那宣平侯家,终是惹人笑话啊。”
姜以清都气笑了,偏头瞧了一眼吴项,他静立一旁,淤青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扯起。
原来是吴项告了密,不知何时派人偷偷跟着他,将她给冯湛传纸条的事看在了眼里。
“瞧你吴叔做什么!若不是他看见觉得不妥来与我说,我们都不知道你干了这种龌龊事!那宣平侯什么人家,即使庶子也不是你能攀上的高枝!”
姜老爷音量剧增,吼得她耳朵都要聋了,姜夫人也语气稍冷:“你说你,空有一副皮囊,没有高门闺秀的才情,女红也不擅长,也不想宣平侯家怎么会看得上你。”
姜以清垂泪,语气恹恹:“父亲母亲可真是冤枉女儿了,女儿并不是想攀附权贵,而是想寻机会问问冯公子,小世子找着没有,女儿也是、也是因为弟弟心里着急呀!”
反正冯湛已经被抓了,她胡说什么都找不着证据。
姜老爷脸色稍缓,但还是训斥她,“那也不能如此不守女德!外人谁知道啊?外人只道你是蓄意勾引!”
姜以清懒得解释了,只跪在跟前嘤嘤哭泣。
好一会儿,姜夫人看差不多了,说禁足几日算了,没想这时门外小厮匆匆跑来,一脸慌张的模样。
“老爷!不好了老爷,宣、宣平侯府找上门来了!”
姜老爷脸色大变,姜家可不想与宣平侯扯上关系,到时那边的大人问起来都没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