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来,轿帘微动,时潇雨抬了抬眼睛,红盖头遮眼,什么也看不到。垂下眼眸,回忆继续上演。
当初,时潇雨大病十几天,身子好些了,就急忙跑去看了苗子龙。
当她看到他为了她伤的那么重,一时难以接受,哭的肝肠寸断。
从那天起,她每天早上一起来,就去苗家照顾苗子龙,喂他吃饭,喂他喝药,给他擦手洗脸。
他的医药费,她也一律全包了。
时间就这样过了近一个月,苗子龙的伤终于都好了。可是,他却也落下了病根。
他躺着还好点,只是左边肺的位置会有些微的疼。只要他起身,肺就疼痛难忍,人也激烈咳嗽,甚至会咳出血丝。
时潇雨一直坚持不懈的,除了陪爹爹卖草药进货,每天一早就跑过来照顾苗子龙。
苗子龙多次劝她不用再管他,可她不管不顾,依然每天一早跑来,天黑再回去。
如今一年过去了,苗子龙身子是没有其他问题了,只是肺那里依然是不能有动作,只要动作大点就疼痛,咳嗽,甚至咳血。
时潇雨请了远近的名医帮苗子龙诊治,都是收效甚微。最后,还是一位城里的大夫说,苗子龙可能是肺里有断树枝,需要去大医院做手术取出来。但是这个手术不只是风险极高,费用也是极其昂贵。
苗大娘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太好,苗子凤年幼,苗家还指望着苗子龙过日子。如今这样的境况,苗家连生活都靠时家接济,怎么可能拿的出医药费?
时潇雨这一年来,为了给苗子龙治病,连自己的嫁妆钱都花了,现在哪里还拿的出钱来?她心急如焚。
时潇雨正愁着该怎么去筹钱给苗子龙治病,无意间却有了奇遇。
那天,爹爹身子不适,没有去城里卖草药。而他们家的合作药铺,又因为药材受了潮,急着补货。时潇雨就带了家里帮工的一个身强体壮的女孩,王荷花,俩人赶着马车去了城里。
那天天气很好,俩人卖了草药,吃了午饭,又去进了需要的货物。
时潇雨带着王荷花,赶着马车准备回村。
时间正值午后,暮春天气,也有些热了。
俩人赶着马车走着走着,还有不远就快要出城了。这时,她们看到路边围了几个人。
时潇雨本不想凑热闹,可是等她走近,那几个人已经陆续散了,而他们刚才围观的地方,两个人躺在地上,一个浑身是血,一动不动,另一个头上有血,人也晕了。
时潇雨拦住了一个还没走远的人,问他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啊,不知道!看那个人还有气儿,可这……谁也不敢多管闲事啊,万一惹上官司……”
那人边说,边加快脚步跑了。
见死不救不是时潇雨的风格。她赶紧上前查看。
地上的俩人都是年轻男子,其中一个下人模样的伤的很重,浑身是血,呼吸也有些混乱。另一个看起来像是富贵公子的,身上的血比较少。但是,他的头上有血,应该是被人打了头,晕了过去。
时潇雨喊了几声“醒醒”,那人便睁开了眼睛。他看起来很虚弱,只低声说了一声:“救我”,便又晕了过去。
时潇雨和王荷花一起,把两个人都抬上了马车,拉着俩人去了最近的医馆。
两个姑娘先是把伤重的那个人抬进去,二话不说放在医馆,也不管里面的人在喊着“治不了,治不了”,转身就去抬第二个。
医馆里的一个年轻大夫本想让时潇雨把人抬出去,一看抬进来的第二个人,态度马上大转变。
“这……这是赵家的少爷啊!快来人,救人!”
那位大夫朝里面喊了一声,赶紧招呼人救治伤者。
同时,他也吩咐人去通知伤者的家人。
那个少爷打扮的人,伤的不算太重,只是被打了头才会晕过去。
医馆里的大夫帮他止了血,包扎好伤口,再灌了碗汤碗,人很快就无大碍了。
另一个伤重的仆人打扮的人,几位大夫合力帮他清洗、包扎伤口,也灌了碗汤碗,人虽然没醒,但性命也总算保住了。
“大夫,这俩人的医药费……”
时潇雨拉住最开始那个年轻大夫,问道。
“姑娘不认得这二人?”
那位大夫有些诧异。
“并不认识。”时潇雨摇摇头,“我们是在快要出城的路上捡到他们的。”
“哦。”大夫点头,“医药费不劳姑娘费心了,我自会找他的家人核算。”
“你认得他们?”时潇雨不太放心。
“这沐阳城,谁不认识这位少爷啊?姑娘不是本地人?”
大夫打量了一下时潇雨,神情里有些不可置信。
“我们是城郊村里人,城里的人我们自然不会熟悉。我们得赶时间回去了。不过,这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