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冷了,每日清晨窗外都结了一片霜花,冬日渐渐来临了,距离最近的童生试也越来越近了。
童生试是三年两次,明年二月份就是县试,四月就是府试,如果顺利的话,他将会在明年四月之后成功得到自己的异动空间。
如今快要过年了,京城之中并不安静,反而是京城之中最热闹的时候,各家之间宴会频频,相亲,走动等等事情频发。
府中李珲与李珹也正是在相看的时候,李珲与李则渝没有什么交集,但李珹如今在府中十分活跃,忙着读书,忙着联络京城之中交好的各种伙伴,忙着在叶氏面前献孝心。
李珹自从知道了事情真相之后,虽然得到了老侯爷的承诺,也知道府中众人的态度,但是因为他的身世,他内心极为不安。
李珹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一些东西填补内心的不安。
李则渝看出来了,他无意相争,也不愿意每次去叶氏哪里稍微坐坐,就能看见赶来的李珹。
也不愿意府中之人面对他总是把他和李珹相对比,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又一直盯着他,虽然也没有做些什么真的妨碍人的事情,但实在是有点烦人。
李则渝离开了府中,带了两箱子书到城外白马寺暂住,平日里背诵书籍,只在有疑惑的时候才下山求问先生,得知答案之后也不久留,继续上山努力背书。
除了背书太多的时候有些烦躁,如今的生活简直是李则渝的梦想生活。
白马寺后山的小院子。
李则渝占了西厢房,屋内不大,但五脏俱全,一张木床收拾的干干净净,上面挂着暗纹青木帐,一幅屏风将卧房内外,靠窗的地方放着一张大书桌,旁边是一面墙的书柜,书柜一半都是满的。
寺庙僧侣做早课的时间很早,三更宿尽五更初,往往天明时分,早课就已经做完了。
妙慧每日都早早起床,同白马寺的僧侣一同做早课,等他做早课回来的时候,李则渝刚刚起床。
冬日天亮的晚,此时正好晨光微熹,忠贤打着哈欠送上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李则渝洗漱穿衣之后慢慢喝掉,然后出门上山,同妙慧一起沿着小路往山上走,到达山顶平台之后在妙慧的教导下打一套拳,然后一同下山吃早饭。
吃过早饭之后,妙慧研读佛学,李则渝则是背书练字。
童生考试时科举考试的第一关,分为县试和府试,所考为八股文、试贴诗、经论、律赋、策论,每场连考三天,除了考验学子的学时之外,还考验学子的体能。
李则渝两方齐下,一面学习,一面也不忘锻炼身体。
佛寺静谧,透过敞开的木窗正好看见李则渝的侧脸,他神情认真而专注,侧颜隐在窗后,细密的睫毛在眼下落下浅浅的阴影,头发半扎半披,偶有调皮的发丝垂落,被他毫不在意地拨向耳后,丝毫打扰不了他的认真。
全庄屏住呼吸,放轻脚步,悄悄把刚熬好的燕窝放在桌案边上,生怕打扰到少爷。
李则渝全神贯注地写完一篇策论,回过神来看见桌案边放好的燕窝,索性放下笔,端起碗捧着慢慢喝掉,顺便去院子里溜达一圈,看着光秃秃的院子,他想起什么似得问道,“阿狸呢?”
李则渝上山小住,把阿狸也带上了,阿狸正是活泼的时候,初来山上还有点害怕,但过了不久就每天白天都上山玩,只有晚上才会回来住。
李则渝往院子里看了一圈,旺财和菩提两条狗也不在。
全庄在一边尴尬一笑,“他们都出去了。”
阿狸主要是上山爬树,偶尔去佛堂前面逗弄游客,它在那待着一上午不知道能够得到多少投喂,回来的时候肚子都撑得溜圆。
好在李则渝只是随便问问,他在院子里溜达一圈,放空脑子,很快又回到了书桌旁继续学习。
四书五经主要是背诵下来,理解释义,总体来说并不算难,难的是策论。
李则渝在府中就搜集了往年考题,还了解了不同考官的喜好,但写文章不仅是要破题巧妙,更要有足够的阅读打底,才能有话可说。
因此虽然知道了写策论的方法,具体写文章的时候却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不足。
所谓十年寒窗苦读,需要的就是精心,耐心。
李则渝不急不缓,放平心态,一道考题写一遍,改一遍,再阅读往年优秀答卷,换一种破题方式,接着写,接着改。
多次练习下来,也能明显看见进步,此时的文章拿出来与最开始的对比,已经完全不同了。
李则渝不止死读书,每日功课完成之后,再做拓展阅读,这也是他屋内的书越来越多的原因。
晚上是素斋,白马寺的素斋很不错,李则渝还有一份单开的肉菜,吃过之后天已经黑透了。
晚饭之后李则渝就不再往下学习功课,而是把今日功课复习一遍,再略微锻炼就早早上床睡了。
山上的日子过的简单而充实,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