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郎月向丁家坤扯谎,可怜巴巴地表示自己想在进丁氏工作前和白故天出去玩一次,丁家坤眯起眼睛看了她好一会,那眼神似笑非笑看得她心里发毛,但最终还是骂了几句算是同意了。
白故天带她真的去了他私人小岛的海边别墅,只不过不是去谈恋爱,而是在那里进行催眠。
到达小岛别墅的第一天,林郎月就爱上了这里。冬日阳光下的沙滩,海浪一卷一卷悠闲慵懒地拍着沙滩,整座私人小岛一望无际,只有白故天的一栋欧式别墅。车开到别墅门口,林郎月还没来得及放下行李,眼睛早就迫不及待地跟着海浪声去追逐浪潮。
刚开始时她还有些腼腆,一步三回头地看一眼站在二楼落地窗前的白故天,她站在沙滩上对他肆意地笑,朝他使劲挥手,“一起来玩嘛?”
白故天随意地摆了摆手,一个转身没注意,那丫头已经撒开欢似地头也不回跑在沙滩上,转眼间将那个一直站在阳台上看她的男人抛在脑后。
林郎月笑得肆意,微卷的头发吹得凌乱卷翘,在沙滩上追着浪潮又被浪潮追赶,干净白皙的小腿上沾满沙土,在海水浸湿的沙石上留下一个一个小小的脚印。
她怎么一个人也能这样开怀?见林郎月越是鲜活高兴,玩得越是自在无拘无束,白故天越是高兴不起来。白故天不解,她能答应自己做催眠是好事,为什么自己高兴不起来?
林郎月玩了多久,白故天就站在那看了多久。直到太阳西下,海边伸手不见五指,林郎月才像忘了回家的贪玩孩子走回别墅,远远瞧见别墅那亮起了灯光,“哇,这里好漂亮。”
“你怎么精神这么好?”
佣人将餐桌搬出一楼阳台,放置在沙滩上,色彩斑斓的灯盘旋在藤架上,白故天正耐心地一只一只点亮桌上的蜡烛。林郎月见桌上放满了新鲜的海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肚子也应声咕噜咕噜地叫起来。
白故天端着最后一道龙虾上桌之后,“晚上你得吃药,所以今天不能喝酒,你多吃一点。”
见这么多好吃的,林郎月的注意力早就放在食物上了,随意调侃道,“白故天,你说实话是不是打算在给我下药之前给我最后吃一顿好的?”
是一句玩笑话,可白故天的脸色却是一僵,白皙的俊脸上露出一抹红。白故天一直都是高傲冷静的,面对任何难题都能游刃有余,他很少会像此刻这样难堪。
林郎月满脸不在乎地挺直腰板,说道,“我是开玩笑的,你别介意。我是自愿的。”
“嗯。”
一顿饭吃得安静。白故天比平时更安静,似乎也没什么胃口,细嚼慢咽地吃了几口,更多的时候看着林朗月大快朵颐。
林郎月倒是吃得自在,一顿饭下来肚子圆滚滚的,直到洗完澡躺在床上都觉得没有完全消化。白故天敲了敲门,端着一杯凉水和一个药盖进来。
“这是给我的吗?”
他还没递过去,林郎月伸出手接了过去,看也没看倒在嘴里,一口吞了下去。
白故天有点晃神,“你都不问这是什么药就吃下去?”她怎么可以如此信任自己?
林郎月觉得奇怪,反倒是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不是已经说过了嘛,是白氏研究的新药,为我做深度催眠做前期准备的药。”
“这药会有副作用,需要服用三天,如果这三天内你想放弃,随时对我说,我会带你离开。”
“这话你也说过了,我知道了。”林郎月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别担心,我都是死过几回的人了,我会熬过去的。”
还未来得及感受她指尖传来的温度,她的手已经缩了回去,她让我别担心?笑话,我岂会担心?白故天道,“我就住在隔壁,今天是你服药第一天,如果有任何不适,可以按床前这个铃,我马上过来。”
“好的好的,我睡了。晚安。”
这一夜并不如林郎月想得这般简单。这一夜她做了整整一个晚上的噩梦。这一夜她只要一合上眼便会马上入睡,只要一入睡立刻让自己置身于黑夜里的沙滩上奔跑,跑到声嘶力竭也不能停止,只要一停下脚步,身后就有一个恐怖的声音发出尖锐的嘲笑声恐吓声。
再一次,她从梦中惊坐起,满头的大汗,头发睡衣已经湿透,伴随着的还有灼热翻滚的胃,晚餐的海鲜还未来得及消化,化作被胃酸腐蚀过的腥臭鱼虾,那股难闻的气味一涌而上,她一阵恶心,掀开被子冲到洗手间,重心不稳膝盖跪在瓷砖上,晚上的海鲜大餐已经统统吐了出来。
她跪坐在地上趴在马桶上吐完之后,全身的力气已经耗尽,眼皮仿佛压着千斤重的石头,靠在墙上就能睡着,可她不敢睡,踉踉跄跄地回到屋里,打开窗户透透气。冬夜海边寒风刺骨,惊跑了睡意,却瞧见梦中那黑夜无边无际的海滩,耳边充斥着恐怖的海浪声,那声声振聋发聩冲击她的耳膜。林郎月一时竟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她一阵头晕目眩,又回到洗手间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