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可从她踏入自己房门那刻薛婶那一声冷哼不难看出,这个对丁家大小姐绝对忠诚的老奴可不怎么喜欢这位大太太。
“是的母亲。你找我有事吗?”
“我们的婉儿真是长大了。”冯春玲两手随意地搭在丁婉的肩膀上,温柔地瞧镜中的丁婉,回忆起自己还是丁婉的这个花一般的年纪时自己的容颜,如今体态日渐丰腴,面容即便再保养也扛不住地心引力的作用,“越来越漂亮。”
“母亲找我是有什么事?”林郎月平静地重复了一遍,而薛婶也极为冷淡地退出她的卧室。
热脸贴上冷屁股。
冯春玲讪讪地收回讨好的目光,她总觉得丁婉醒来之后眼神与之前不同。以前的丁婉傲慢无礼,每次看自己的目光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和鄙视,她俩一起出席公众场合,外人一看便知是后妈和原配的孩子,这也难怪,她和丁家坤在丁婉母亲还没过世的时候就搞在了一起。
可她醒来之后,冯春玲再也没有从丁婉目光里读到怨毒,她总是刻意避开她的目光,避开自己的讨好,若是逃脱不开,也只有顺从和疏离。
当野狐狸不再咋咋呼呼,收起利爪和犬牙时,那么大家就要小心了,谁知道它会不会在什么时候将你扑倒,在你的脖颈处咬上一口。
冯春玲心里忌惮丁婉,面上却更是桃花如面,“今天是你第一天去见未婚夫,我给你带来一些礼物。”
冯春玲拿出一个丝绒盒,里面是一套钻石项链、手链和耳环,“这是你母亲的遗物,以前不给你是因为你心思还未安定,既然你马上要订婚,这些自然是要给你的。”
“我母亲的东西?”林郎月的手指轻轻地挑起项链,这条钻石项链用了十分简单的五爪款式,正中镶嵌的钻石非常耀眼夺目,虽然不是现在流行的款式,却完全凸显出正中这颗钻石的高贵清冷。
林郎月冰冷的钻石碰触指尖,瞬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味道,一瞬间林郎月忽然有一个很荒诞的想法,戴上这套首饰的人她或许也认识。
“我们婉儿戴上真漂亮,真像……真像你母亲。”
林郎月曾听薛婶无意间说过,丁婉母亲生前患有抑郁症,而冯春玲就是当时照料她的护士,没想到照料来照料去照料到丁家坤的床上去了,丁婉的母亲最终也还是逃不过自杀的宿命,终究是个苦命人。
此刻听见冯春玲这么“好心”地说起丁婉的母亲,林郎月顿觉腹内一阵恶心,中午吃下的食物非常不买账地在她胃里翻江倒海。林郎月暗自猜测丁婉母亲最后的死,保不齐还是这位冯小姐的手笔。深宅大院,还真就是只有门口的石狮子是干净的。不过这些都不关她的事,她现在首要任务保住小命!
“母亲,您送首饰过来是假,替父亲来把关我今天的着装才是真吧?”林郎月大大方方地起身从衣橱里拿出一条白色长裙,款式简单甚至连一片珠片都没有,只是一条一拖到底的无袖长裙。
冯春玲诧异地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呀?”
“母亲刚进屋就着急地来回张望左顾右盼的,平时您虽然不常来我这屋子,但也不至于这么好奇,所以我猜测您在找东西。基于我平时狂放的着装和今天晚上这个丁家上下都非常看重的约会,所以我猜您是担心我的着装。”
眼见被识破,冯春玲尴尬地笑了笑,手指轻抚白纱长裙,非常满意她今天的衣着,“婉儿,你千万别生气。今天你和白少爷的第一次约会实在重要,你父亲不容有闪失,加上你平时穿衣服又……之前行事又……不太……按常理出牌,所以……”
不按常理出牌可能是冯春玲能说出最保守的形容词,丁婉丝毫不介意地笑了笑,“配母亲的这套首饰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