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控算算日子,王经理去卞南买玉器,应该已经回来了,就去了一趟MOSUN,王经理看着确实挺开心,到质控办公室连问了两声好。
质控问:“王经理遇到什么喜事儿了?”
王经理在生意场上混了几年,工作经验先不谈,巴结领导有一手。眼见质控在MOSUN慢慢稳了下来,王经理在讨好燕总的同时,也没忘了质控。
他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精致小巧,做工精湛,“质总,前阵子操心比赛的事儿,都没能好好放松吧,这几天我休了年假,去一趟卞南,给您寻了块玉石来。”
他把盒子打开,里面一块盘龙卧水的玉石显了出来,紫光流萤,暗彩舞动,阳光一射进来,更是耀眼绝伦,直抵心魄。
可无论外观做得再精美,也抵不住它是个赝品的事实,真正的盘龙卧水,躺在富元山庄的地底下。
他发现时,它已经变成了几块,分布得零零散散,他是没那个耐心拼起来的,于是就把冒出地面的那块玉石给塞了回去。
这种东西,燕梁爱,但他不能收,否则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他盯着王经理看了几秒,王经理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他是知道些职场规矩的,送到位了,就会像今早一样,得到燕总提他升职的承诺。送栽头了,就会背上“贿赂”领导的骂名。
王经理这么多年没遇到过如此有定力的领导,可看质控那反应,也不是想收的意思。
“质总,您看......”
质控给了个笑脸,是生意场上敷衍人时才露出来的,“玉石适合雅致的人观赏,放在刘总那里,或许能发挥价值,但落在我这儿,就一块破石头,王经理这年假休得就没那么值了。”
王经理心头一提,他是知道质控的秉性,但没想到他竟然刀枪不入到这种程度,暗示他,这好处铺到别人那去,升官发财或职场无忧,都跟他无关,他不接这种路子。
王经理出了门才发现身后一片汗,相比于燕总刘总那里舍得砸本就能打通关系,这种人才是真正难对付的。
王经理出门没多久,质控就查到尔甜今天请假了,他的手在鼠标上不停地划着,鼠标指针就围绕尔甜的名字转了一圈又一圈。
两分钟后,没忍住,给她拨了电话,她给挂了,他吸一口气,给她打字。
【前男友从玉明来,连工作都不要了。】
她还是没回。
质控体会不得被冷落的感觉,可电话打不通,他烦躁了,指尖打出“陈列”两个字,屏幕上便出了一页他的履历。
陈列,出生于玉明,熟练运用英语法语德语,十三岁通过“天才少年计划”考进德格理大学,因表现优秀提前两年毕业,并到玉明政法大学深造。
十七岁加入华政国际论坛,十八岁被市长破格提拔,二十一岁......
林林总总,这个天才的轨迹强大得令人不敢嫉妒。
但有些东西没写上去。
比如几年前尔甜把质控甩了之后,他趁虚而入了一阵子。
这次玉明派人过来做调查,就是他。
质控把电脑关了,翘了个班,去找官哲。
官哲在喝自己用那车冰研制出来的饮料,质控从不把个人安危和法律红线放在脚边踩,所以在官哲殷勤地把瓶盖拧开递他嘴边时,他把饮料扔进了垃圾桶。
“我就过过嘴瘾,我敢真干吗。”
“我怕啊。”
官哲把瓶子捡起来,“别怕,真能喝,我测了多少次了,我还不知道我家师傅有这手艺,要是量产,干这行也行啊。”
“你够操心的,姜赫那边最近有动静吗?”
“上次他去那里不是被他妈发现了吗,他就把那个蒸馏器给弄碎了骗他妈,跟我说好多次了,估计他第一次脑子这么好使,一遍一遍地说,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他怎么说的?”
由于姜赫讲得太多,官哲讲起来连细节都没落下,讲着讲着,质控突然打断了他,“姜赫说他车子停在哪儿?”
“圣达门口。”
“他妈怎么说的?”
“说有交警去拖车,然后问他要了钥匙,给他挪车了。”
“交警不会拖。”因为质控停过,“他车里真的有圣诞节的灯串?”
“当然没有了,那是他胡诌的。”
“那崔兰就看出来了。”
官哲突然想到昨天姜赫递过来的东西,他连忙起身往院子里走,他没崔兰设施齐全,好在院子大,敲敲打打也弄出了一个小实验室。
里面烟雾滚滚,但性质跟崔兰搞的不一样,他也就没戴口罩。此时他按了下开关,烟雾慢慢消失,器皿里的液体渐渐归于平静,官哲想起刚才喝过的饮料,咂了下嘴。
“这东西跟之前的还能一样吗?”
“你喝一口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