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莹莹见势不妙,也不再去管那地上绢帕,轻步挪到柳老夫人身后,乖巧地侍候在侧。
眼看一场闹剧结束,众人收回目光,纷纷告辞,灵堂内只余柳府一家子与李怀荃二人。
柳无玄作为长子,起身说话:“二皇子有心了,改日定专程登门致谢。”
李怀荃笑得无害:“二皇子并非讲究虚礼之人,我二人上柱香便告辞。”
戴面具之人并未多言,兀自上前取香点燃,郑重地祭拜一番过后,又在蒲团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虔诚态度并不亚于柳府众人,未免惹人存疑。
直到李怀荃轻咳一声,他才起身,深深看了牌位一眼,准备一同离开。
就在这时,坐于首端的柳老夫人眼中阴婺一闪而过,忽然发出桀桀笑声,刺耳的声音令人心惊。
“竟然死了,太便宜了……”她喃喃自语的话,让屋内所有人皆变了脸色。
苏莹莹被吓着,挽着她的手倏地收了回去。
戴面具之人好奇道:“不知老夫人说的什么?”
柳老夫人恍若未闻,继续碎碎念叨。
柳无许大步上前,挡住李怀荃几人的目光,语气淡漠却暗含凌厉:“柳宅今日不便待客,二位请回罢。”
李怀荃拱手,行过礼后与面具人双双离开,一直低垂着眼的柳四蓦地抬眼,深深看着面具人的背影,直至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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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夫人闹腾一番,终是被柳无许强行安排人带了下去。
回到紫婺院时天边已燃起火烧云,宁锦心头有些空落,柳老太爷一生正直善良,最后却落得一个如此下场。
而柳奴生来又有何过,只因世上最亲之人的贪念被抛弃荒野,与飞鹰走兽夺食,又被囚禁整整八年。
人的贪欲无穷无尽,究竟可以做到哪种地步?
她心中有事,并未留意周遭的动静,刚迈入房门便被圈入一个炽热的怀抱。
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宁锦猝不及防轻呼出声,双脚便离了地。
“怎么这么迟?”柳奴强势地将人抱至软榻上,亲昵地在她耳鬓厮磨,像只寻求主人注意的幼犬。
宁锦如玉的肌肤瞬间染红一大片,心跳剧烈加速,身子不住往后仰,“放,放下我。”
柳奴不为所动,再度凑近:“小声些,隔墙有耳。”
她怎会不知?宁锦有些羞恼,架不住此人力大无穷,抓她跟抓小鸡似的,只能干瞪眼。
“我近日常会出府办事,府里就快要不太平,你一切小心。”
宁锦先是挑眉,随即眯起了眼:“与怀荃哥哥一起的人是你。”
柳奴失笑:“你是从何处看出来?”
宁锦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如此特别,想认不出也难,只是他怎么就与怀荃哥哥相熟,拜入二皇子门下?
“你想做什么?”宁锦明白,柳奴是要与柳老夫人,柳无许乃至整座柳宅为敌,可他势单力薄,就算投靠皇子,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柳奴眸色渐深,并不直面回答:“你担心我?”
他直直盯着宁锦的脸,杏眸桃腮,怎么看都看不腻,越看越喜欢。
他是要柳宅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但更想要给她一片宁静桃源。
宁锦怕他不知深浅,急急道:“柳无许沉浮极深,柳无玄和柳无平也不是省油的灯,你切莫鲁莽行事。”
柳奴勾唇,清澈的眼睛荡漾着笑意,一眼就能望到底,让人不由深深沦陷,嘴里却是吐出孟浪之言:“唔,我答应你,可你得亲我一下。”
宁锦这才意识到两人亲昵的姿态维持了半晌,又被他的不正经给气到,挣扎着脱离“狼口”。
可对方依旧不松手,好整以暇。
宁锦:“……你放开。”
柳奴再接再厉:“亲一下。”
……
宁锦羞恼得闭上双目,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
罢了,也不是没做过。
她干脆一直闭着眼,依着记忆中的方向向柳奴轻轻靠过去。
柳奴此刻倒有些紧张,呼吸变得急促,轻轻地朝那张没对准的樱唇迎了上去。
柔软的碰撞让他心中一荡,浑身毛孔都被打开,心念一转,张开了口。
湿润的触感传来,宁锦惊诧地睁开眼,张口就要呼出声,谁知对方趁虚而入,舌尖灵巧地撬开半张的唇,径直钻过牙缝,与她抵死纠缠。
她何曾有过这般体验?脑中一片空白,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
柳奴如强势袭来的风尘沙暴,毫不留情地篡取她所有甜美,一丝一厘都不肯放过。
屋内烛火劈啪作响,晃动几下便消了气焰,似乎受不住那对吻得难舍难分的情人,羞涩地别过脸。
情到浓深处,柳奴生生克制住了对她的冲动,依依不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