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做儿女的上心了。”
沈行舟恍悟:“原来是你娘的忌日。”
“你知道又怎么样,待会还不是巴巴跑去楚家祭奠你的旧情人。”沈原碧冷嘲道。
慈蔼的沈行舟陡然横眉怒目:“住嘴,我跟兰儿清清白白!是我对不起她。”
沈行舟望向远处,追忆往昔:“我与兰儿自幼青梅竹马,订下白首之盟,谁曾想在成亲的前三个月,我去冀州谈生意,在路上生了一场大病,耽搁了婚期。”
“所以岑幼兰就等不及别抱另嫁。”沈原碧接话道。
沈行舟嗫嚅摇头:“不是的,是我没法传信回来,让兰儿遭受非议,让别人以为她被抛弃,那个时候对她关怀备至的楚容时出现,换作是我,也是一样的选择。”
沈原碧:“我不管这些,我只晓得,你娶了我娘就该对她一心一意,可从小到大,你对岑幼兰和楚不渝的关心都超过了对我们,连今天我娘的忌日,你也忘得一干二净,满脑子只想去陪那个女人。”
沈行舟:“兰儿刚死,你知道这对我打击多大吗,你就不能体谅体谅为父,想你娘是个温柔如水的女子,她就不会同我计较这些。”
沈原碧:“我娘就是太委曲求全了,才会一辈子活在岑幼兰的阴影之下,她死的那一天,你跑去追随楚家商队,保护岑幼兰南下,到死的那一刻,她都见不到心心念念的丈夫最后一面,含恨而终,今天,你也见不到你心上人最后一面,这是因果报应。”
沈行舟气得牙根作响,却碍于对妻子的歉疚,隐忍不发。
楚不渝见势不对,作揖告辞:“沈叔叔,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今天…你旅途劳累,还是明天再来拜祭双亲。”
“楚不渝,你不必假情假意,”沈原碧火星蔓延:“你跟你娘一样可恶,自己爹娘没了,就跑来抢我的爹。”
沈行舟咬牙切齿:“碧儿,闭嘴。”
楚不渝炸毛反驳:“我没有。”
“没有吗,”沈原碧走到她面前,戏谑的嗓音幽凉:“你知道什么人最可怕吗,不是喊打喊杀的敌人,而是扮可怜的弱者,你只要撒个娇,流滴眼泪,就能让他对你不惜一切,连我们四个儿女的死活都不顾,就好像今天,我娘的坟前,只有我和三位兄长,她最亲最爱的丈夫却不在,因为他要安慰你,你这样介入我的家庭,还不算抢?”
“我”楚不渝语塞,沈原碧接着道:“你肯离开沈家,从此不再与我们来往吗,你不肯,因为你舍不得我爹的溺爱,哪怕这是建立在我们的痛苦之上。”
沈行舟呵斥:“够了碧儿,你怎么这么刻薄,不渝来找我,是因为刚失去双亲,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几句实话就受不了了?可我和娘和哥哥们,十几年来都在忍受比这更加强烈的痛苦,你只看得到楚不渝的伤心,我这么大声的呐喊委屈,你为什么只有责备,不像安慰她一样安慰我?我想这痛苦还会延续下去,岑幼兰死了,却留了个祸胎下来”“啪——”
沈行舟忍无可忍,反手甩了女儿一个响亮耳光:“我忍你够久的了。”
只见沈原碧那张倾国倾城的白皙脸颊迅速涨红,使得飘然出尘的她增添一抹艳色,是另一种绝伦风情。
楚不渝甩掉不合时宜的杂念,上前拉开愤怒的沈行舟。
而沈原碧捂着半边肿脸,站在原地,憎恶的扫视二人。
随即,她踅身而去,投入已经沉下来的暮色当中。
看沈行舟神情落寞,楚不渝只好留下来作陪。
到了夜半子时,沈家几兄弟出出进进的。
老大沈博衍寻了一圈回来,沈行舟忙问:“怎么样,找到了吗。”
沈博衍摇头:“没有,我再继续找。”
跟着,老二沈非辞气喘吁吁回来:“小妹跑哪去了,这么晚不回家,害我们好找,”他瞄一眼在座的楚不渝,了然:“小妹她又钻牛角尖了吧,其实爹你疼爱不渝妹妹,也不影响我们一家其乐融融啊。”
沈行舟叹息:“她要像你这么想就好了。”
最后,老三沈承宇火急火燎跑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小妹她误闯太子的生日宴会,被太子扣留在太乙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