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两人休整一番,便带着半人大的宝箱驾着马车继续东行。
行程过半,冬日里冷风阵阵,渔阳地界最近倒是一片热闹,听说是江家少主江商醒了过来。
但是江家二爷的两位公子在江商昏迷的这些年,早就有了对少主之位取而代之的苗头,况且那江商昏迷了这么些年,怕是连江家内部都还没弄清楚吧。
总之是东家打架,众人看戏,反正都是江家人,大家倒不担心吃不上饭。
正逢冬日农闲时节,渔阳百姓便都对此能说上一两句……
沈观棠和华惊鸢走进小院,把话语声都关在门外。
两人半个多月以来已经遇到两三批不速之客,虽然炽阳还没能打听清楚到底护送的是什么,引得夺宝之人频频出现,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是凡物,只怕后面还有高手还没出现。
庆幸的是苍尾正在附近,收到华惊鸢的指令后就立刻赶了过来。
苍尾,炽阳二十八宿之一。
炽阳,是涂罗幽月为华惊鸢筹备的女子护卫,由其侍女金凤总管,旗下青鸾、鸿鹄、鵷鶵、鸑鷟分管以苍、玄、白、朱为姓、以星宿为名的二十八名女子。经过六年准备,成立至今已有十年。
虽然武力参差不齐,但每个人都身怀奇技,其下七座七星楼在江湖也是名气不小。
两人没有在晚春城多做停留,第二日就离开了。
“今天又要在城外过夜了,阿鸢。”沈观棠看着暗下来的天色,不禁又想起了今早那群不长眼的家伙。若非他们,此时二人应该进了城。
华惊鸢拿出舆图看了一眼,“这附近有一座荒庙,天黑之前可以到。”
“青鸾做事越发仔细了,连破庙都记了下来,你这炽阳来的是真及时。”沈观棠再次感叹到。
没过多久两人进了破庙,脱下淋湿的披风起火取暖。
门窗隐隐有风声不停响起,小炉咕咚作响,驱散了几分寒气。
但是生人气息却仿若凌空而来,五指直袭两人身后的宝箱。
沈观棠、华惊鸢举剑挡住来人,携宝箱往后而退。对视一眼,明白这次不同之前了。
沈观棠身持极月剑,立在华惊鸢身前,“铁爪无情手,没想到还能遇上张生前辈。”
张生大笑一声“哈哈哈,你这少年倒有几分眼力,既然知道我张生,那就赶紧把身后的东西交出来,我也可以放你们一马。”
“张前辈已出名数年,能遇上也是不易。但这箱子恕难从命,就让我来领教领教前辈的铁爪。”沈观棠拔出极月剑,带着鹰击长空之势冲向张生。
两人周身渐起杀意,枯草飞扬,门窗虽然早已破烂不堪,但这下连原形都看不出了。
沈观棠的星辰剑法仿佛织了一张剑网,张生的铁手虽然攻势凌厉一时半会儿却破不了阵。
但几人都明白,沈观棠看似拦住了张生,被破剑势也只是时间问题,即使加上华惊鸢两人也不能击退张生,拼尽全力只会两败俱伤。
况且估摸着时间,再迟一会儿怕是就不止这张生一人了。
华惊鸢趁机长鞭一卷,带着宝箱从后门离去,见此两人之间的攻势又重了几分。
沈观棠被张生一爪从眼前抓过,离双眼只差分毫,持剑后退,一缕发丝从额前落下,半遮眼尾。
“张前辈无情手名不虚传,我还有一招剑法,不知这铁手接不接得住。”沈观棠再次运气,一招七星连珠,极月剑仿佛由内生光,剑尖所过之处有如雷霆炸开,张生双手难抵利剑,只得后撤。
烟雾散开之后,哪里还有刚刚气贯长虹的少年?
而这边带着宝箱,在雨中策马扬鞭的华惊鸢没多久也遇上了人。
经过一番打斗,长鞭饮血、人群四散,华惊鸢左臂被刺伤,鲜血混着雨水流淌。
华惊鸢不敢停留,把宝箱抱起来用布包好,立马朝着最近的城池赶去。
一夜疾驰,尽管后半夜雨停了,但是华惊鸢也十分狼狈。
面容姣好的少女仿佛逃难一般进了兴阳城。
华惊鸢放走信鸟,坐回桌边。盯着眼前的宝箱,食指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
原来运送的是疗伤圣药冰灵子,难怪连张生这样的前辈都来分一杯羹。
在兴阳停留了三日,华惊鸢带着宝箱准备继续向吴家堡而去,牵着马经过南街,再过两个路口就能出城了。
前方迎面而来一行婚仗队伍,敲锣打鼓好不热闹,华惊鸢右手一转马头,赶紧牵着马避让,刚站稳就听见身旁几个大汉唠着闲话。
“这毛家娘子又招婿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儿郎哦。”
“你管哪家的,总之是轮不到你我享福的,哈哈哈”
“你们就不知道了吧,听我家小子那三姑妈的侄女儿说是外地来的毛头小生嘞。”
“外头来的?难怪还巡街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