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于青浅带着一百多伤养的能走动的士兵来打捞,其实也用不着别人来捞的,只要挂住绳子,顺着绳子慢慢在水里移动过来就行了。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两边的木头庄子受不了这么些人的拉拽,万一松动了,也好有人能及时发现问题。
等步祁川带的士兵全部上岸之后,所有人都赶去营地看主战场的战争结束了没有。
发现主战场的战争还没有结束,步祁川让将士们换上铠甲手拿大刀前去帮助主战场的人。
直到快天黑了,于青浅终于在军营门口等到了被步祁川和孙毅护在两边,用担架抬过来的一个银色铠甲。
让我死!让我死!别让师傅有事啊!于青浅狠狠删了自己一巴掌保持头脑清醒,一句话没说的跟在担架后面进了将军帐。
很快好几个军医和于青浅高价从附近几个城市找来的大夫都到了段宏呈的身边把脉检查伤口。
于青浅盯着那支插在段宏呈后心的箭,再看了看段宏呈毫无血色的脸,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受伤。
之前那场战争时,段宏呈亲自说过,这个铠甲普通的刀剑好像刺不穿,他被人偷袭用手臂挡了一下,手臂上的铠甲没有被刺穿,连痕迹都没有留下。
如果这个铠甲真的这么厉害,为什么师傅他现在受伤了!!于青浅咬牙切齿,此时她特别想发疯质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理智告诉她,在大夫看病的时候,不要让他们分心。
“好在将军这铠甲挡住了大部分力道,不然这箭要是插入再深一点,就到心脏了。”老军医把箭尾剪断,解下段宏呈的铠甲。
几个大夫合力把铠甲小心的从箭尾处抽出来说:“现在得把皮肉割开,箭头取出来清洗伤口再缝合伤口,两位将军帮忙摁住段将军的身体,以免他疼痛时挣扎伤了性命。”
段宏呈穿在里面的衣服被学染成了暗红色,于青浅鼻子一酸,上前握住段宏呈垂在下面冰凉的手。
“师傅,师傅你不能死,你死了我不能原谅自己,”于青浅声音颤抖的对昏迷不醒的段宏呈说:“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师傅我求你不要有事。”
无情人大脑一片空白的紧紧握住段宏呈的手,生怕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离开自己。
蹲在地上的于青浅,不知道上面在发生什么,似乎听到了剪刀剪开布料的声音,然后呢?
段宏呈每一声无意识的□□都像一个烧红了的烙铁刺在于青浅心里,她恨透了自己,她当初为什么要缠着他拜师,为什么要把他拉进自己不幸的人生里?
原来还是太自私了不是么?
不管什么原因,他确实是被自己带入了这种倒霉生活不是么?于青浅被眼泪挡住了视线,看不起段宏呈痛苦的表情,不敢放开手去擦眼泪,她真的怕啊!怕这一放手,就再也抓不住他了。
她的前世今生,似乎都在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她妈妈因为生了她,被只想要男孩的爸爸喝酒家暴死了。
当然,没有父母的她被爷爷奶奶当个可有可无的东西养在身边长大,父母的事情也是村里的小孩子告诉她的。
她从小就被村里的孩子们叫扫把星,对于这件事,于青浅小时候真的以为是自己的错,是她的到来害死了妈妈。
可是长大之后,上了大学才发现,原来错的不是她是她爸爸!后来来到这个世界上,有爹有娘的幸福生活了五年。
可是爹娘还是死了,又一次离开了自己……她又安慰自己那不是她的错,那是丘南国狗国王的错。
可这次呢?如果没有自己,这个少年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啊!于青浅自责着后悔着懊恼着,熬过了漫长的治疗时间。
军医把伤口缝合好,缠上棉布把伤口包扎起来,才擦了汗说:“将军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在下先去给其他人诊治,等将军醒了就可以吃点止疼和补身体的药。”
“多谢大夫。”步祁川拱手作揖送几位大夫出去。
等人都走光了,于青浅才艰难的开口:“步将军,师傅是怎么受伤的?为什么会从后面中箭?那个箭头是用龙晶石特制的!因为师傅的铠甲普通的兵器根本刺不穿!”
“战争结束,岩国下令撤退之后,场面非常混乱和嘈杂,突然从我军方向射来一支冷箭,因为周围都是各种声音,我们都没注意到箭的声音,直到将军倒下来我才看到,都是我的错!”孙毅低头说:“我会把放冷箭的混账找出来的!”
就在这时候,帐篷外面传来周冉的声音:“将军!抓到人了!”
步祁川和孙毅拔腿就到帐篷外面去了,于青浅放开一直抓着段宏呈的手,也想出去看看。
这才发现,不只是她用力的抓着段宏呈的手,段宏呈也狠狠的抓着她的手,她甚至都没有感觉到疼。
于青浅试图掰开段宏呈的手无果之后,轻轻俯身在段宏呈耳边说:“师傅你先放开我,我去收拾坏人,等收拾完了回来给你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