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不便掺和。但你家小儿浑身是伤,还有小女这腕上的伤,可是被你所伤?这打人之事错处在你,你可认否?”
方岱虽不知来人是谁,但见里正对他恭敬的样子和人群之中隐约传来的几声“林郎君”,便也知得罪了贵人。见方父只想为他女儿讨回公道,没想指责于他,便应声道:“是极,是极,伤人却是不该。小人多有得罪,还望林郎君莫怪。小人这就给小娘子赔礼道歉。”
方父一副前倨后恭、势利做派。只认伤了林栀,绝口不提此前虐打方仲永之事。
俗话虎毒不食子,竟有这般不疼惜自己的儿子的父母。
林父已然猜到方父的反应,见状道:“也罢,这几百文钱在下是不缺的,你竟亲口许诺要赔礼,便把这银钱陪给小女好了。”
林栀心下一喜,不愧是林父。与其方父从方仲永手中把钱抢去,便宜了他,不如把钱直接拿走,谁也不归谁。一来,制止了方父还要争抢的心思。二来,方仲永手中没了银钱,方父便不会再找他麻烦。
就是不知方仲永愿不愿意把这钱给她。毕竟他是这里面唯一的受害者,这钱还是她母亲留给他的,意义重大。
方岱闻言,讪讪道:“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说罢就要从方仲永怀里拿钱袋,这次方仲永没在死死拽住,方父很是轻易地得手了。
不知方仲永作何感想,但一切都很顺利成章。
方父虽不情不愿但还是递给了林栀。
林栀接过钱袋,林父便道:“既如此,这事便罢,诸位可就此散去。”
见事情已成为定局,围观的人逐渐散去,大家仿佛已经饱餐了一顿,脑袋里只想把今天的所见所闻尽快分享出去,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林栀和林父都还没走,他俩都要亲自见一见神童。不过一个只是单纯见一见,另一个则是要考校他一番。
受伤的方仲永被方父的朋友方帷领走了。
方帷是方仲永邻居,也是这乡上唯一的秀才,算是方仲永半个老师,可以说方仲永之所以五岁便能提笔作诗,也是他潜移默化的结果。
他也没想到会发生了这档子事儿,让人直接看了笑话。他现下虽对之前所求之事不报希望,但人好不容易大老远来一趟,总要知礼数见上一见。于是,他便带着一行人回到了他的住处。
林父和林栀在大堂等待,方帷回内屋替方仲永看看伤,顺便整理整理仪表。
方帷找了几件他儿时的衣物,让方仲永换上。
方帷替方仲永感到感伤,无奈地说道:“永哥儿,今日之事出乎你我预料,早知如此,我应提早带你去林家拜访的。哎,时也命也。”
方仲永宽慰方帷道:“方叔,多谢您替我谋划,我才五岁,也才是蒙学之时,老师之事强求不得。我也可以跟您继续学习,只要你肯认我这个学生就行。”
“这话说可不得,拜师之事当慎之又慎,某才疏学浅,教不了你。再说,我也没教过你,你今日之能全赖你自己天资聪颖,只听我读了几遍就理会书中之意了,又日日在沙地里勤学苦练,吾不及你。”
方帷闻言,苦口婆心地示意方仲永这话不可再说。他只不过是个落拓秀才,虽读了十几年书,但自认论天资和勤勉都比不过如今才五岁的方仲永。
若不是见他没有荒废天资,时时勤勉,他心生爱才之心不忍他被埋没,这才为他请来林文铮考校,为他谋划至此。只望他莫要辜负了他一番苦心。
方仲永对方帷很是敬重。在众人都见他指物作诗有利可图之,对他虚情假意时,唯有方帷苦心劝诫他莫要被浮名所累,当潜心修习。他记得这份恩情。
在他的大半人生里,他有很多身份,提到最多是“神童”二字,人人都称赞他。曾经他以为他确是神童,是那天资过人,必定万中无一的人,可惜事与愿违。
世间之事就是这般奇妙,在他死后,他竟然回到了他五岁的时候。彼时他才刚刚小有名气,还没有被方父多累、没有被这所谓“神童”的名声多累。
只不过他又经历了一遍家中的变故,母亲的早逝和父亲的嗜酒、好赌成性,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
如今重活一世的他,已经对能不能得到点拨与拜得名师不甚在意了。只是他有些惊异,在他的记忆中,儿时虽然也有方帷请林父考校他一事,但当时林家似乎出了什么事故,林父并没有来到柘冈村,而他和方帷前往林家拜见时,林父以琐事缠身为由拒绝了他,是以他并没有见到他。
可现在林父不仅来到柘冈村,还见到了今日他与父亲争执的一幕,怕是他求学之事也会如同前世一般折戟沉沙。
确有几分时也命也的迹象。
林郎君家的小娘子也有几分奇怪。
他可还记得林栀前些日子在他面前大杀四方和今日嚎啕大哭的样子,和大家闺秀温婉可人、知书达理的形容很不一样呢。他悄悄帮她按住马栓的时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