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拉格霍恩揉了揉额头。
顿了顿,又揉了揉额头。
沉默了一会儿,斯拉格霍恩叹了一口气。
对面是诺绰瓦坐过的地方,红茶尚还温热,人影就已经消失不见。他,斯拉格霍恩——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勉强算得上爱才惜才,此刻颇为无奈。
关于诺绰瓦。
魔法的光辉庇佑了这个女孩,她昨天还青白僵冷的面容今天便重回柔软温热,但失去的血色却有些难以恢复。虽然受魔法青睐,但诺绰瓦小姐还没有因为前者而无视物理因素到达身强体壮的程度,失去的又重新分裂催化的血液不足以补足她本来就有亏空的身体。
昨日在与三名斯莱特林们交流之后,斯拉格霍恩已经不觉得今天自己能与那个孩子说什么了。
噢,不,并非出于愤怒与失望,也不是满意得说不出话来,这两种原因都存在而且所占比例并不小,但最让斯拉格霍恩沉默的是诺绰瓦个人的特性。
——她可真像一只蹲在箱子里两眼一闭不吃食的麻雀!梅林的臭袜子!
斯拉格霍恩又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身与经历,诺绰瓦并不是那种容易与人敞开心扉的类型。同年级的小斯莱特林乃至阴森森的普林斯都比她更有倾诉欲望,同他们相比,诺绰瓦像是裹在一层厚厚的龟壳里面。
戳戳她,纹丝不动;推两下,给你咕噜一圈;再一看,还原样摆着呢!
来个没有耐心的,分分钟给她赶出去了!
斯拉格霍恩就不太有耐心,他在与诺绰瓦交流时获得了战斗的信息之后(可能诺绰瓦认为这些并不值得隐藏?),就(被)干净利落地结束了话题。
诺绰瓦甚至还特别礼貌地在他的话语微微显示出不耐时提出浪费您太多时间不好意思再打扰,连红茶也没喝便匆匆离去,徒留斯拉格霍恩一人面对空荡荡的座椅发傻,这才有了开头一幕的叹息。
孩子们,封闭内心也好、警惕他人也好,唯独不应该太有礼貌、太懂得看人眼色了,因为这意味着他们曾经遇到过太多太多的事情。
作为一名教授,斯拉格霍恩真诚希望诺绰瓦能够肆意奔跑欢笑,与同学们玩闹嬉游,而不是每天一副努力学习远离人世的样子,毕竟斯莱特林小时候也不是充满算计与比较欲望的么。
斯拉格霍恩泼掉红茶,可惜地看了一看茶水:“真希望诺绰瓦下次来时能喝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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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会看到巨大的庄园,那些庄园里有广袤的湖泊,有薰衣草组成的田野,有一整个地下的葡萄酒窖,有奢华让我望而生畏的装饰。
——这朴素的场景又是什么?
平坦的草地,红棕的矮房,没问题,但它没有哈德威克厅的田字格大窗,没有哥特式的尖顶,没有从麻瓜界搜罗来的珍奇收藏,也没有30英尺高的垂下晶莹透明的吊灯的天顶,相反这里小的有点不可思议,当然相比于我还算是滔天巨富,毕竟占地也有几公顷。
迎接我的是某一位容貌秀丽却满面忧愁的女人。
“凯莎·考内特,珍妮弗·考内特的母亲。”
一小时后,我通过考内特家小小庄园的壁炉回到霍格沃茨,拿着一枚黄铜的头柄有漂亮花纹的钥匙。
嘴角控制不住、或是不想控制地微微翘起。
经过一番谈判与反复拉扯,考内特女士连同其它两位家主一起,“赠送”与我一家位于古灵阁的金库,里面装着他们谈判好给我作为报酬和赔罪的3000金加隆。
约莫是继承人的命比较贵重,它让我的高价索赔直接翻了五倍,无论是作为感谢费还是封口费都已然足够。
我有钱了。
富贵险中求,冒险到最后应有尽有,做着数学题,我几乎是醺醺然地飘了回去。
7加隆的魔杖等于310元。
一加隆大概是45元。
假设中英汇率不变,且1940年的100元相当于现在的20000,为1:200,则英国魔法界的一加隆等于麻瓜界购买力的9000倍。
换言之,百年后麻瓜界(重音)的两千七百万RMB。
放在魔法界也只是能买四百多根魔杖随便抛着玩的程度吧。
算法必然有些疏漏,但唯一能确定的是,1940年的雾都孤儿我,有钱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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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算地算,不如人算。
圣诞节后的第一天下午,由于过分地挥霍了健康值,我被汹涌而来的疾病击倒,迫不得已又向医疗翼女士讨了一杯感冒灵喝。
莫林夫人摇头叹息,熟练地给我开好药剂,并叮嘱我在过后的几天一定要老老实实躺在床上。
“以你的性格,圣诞晚宴也不会玩的多么开心,还不如趁着圣诞节的两周假除净病根。”她说,正在给我配着药剂的。
由于医疗翼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