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购买了几本邓布利多推荐的浅解魔法的书后,我带上国王十字车站的车票回到孤儿院。
宠物?实在没有精力饲养,猫头鹰也可以蹭学校的。
书籍?买完了,而且很快也看完了。
空虚之时,我突然发觉自己好像什么都干不了,又什么都做到了。
飞出的一瞬间很轻盈,没有痛感,肾上腺素在快速拔高,大脑一片激动与蓬勃。
随即重重地摔落在地,甚至柔软有弹性的身体还被震起弹飞,我新奇地发现自己变成了篮球在空中飞动跳跃,但马上一口鲜血从喉头涌出。
于是眼前开始上演走马灯,我从高高的空中俯视自己破败的身体,已经不明晰的意识悄悄说,我要死了。
那便死了罢,让灵魂轻飘飘地在空中散逸,让往事消灭化成灰烬,让众人议论我又忘了我,让死者在安静的河下恬静地眠。
为什么又要醒过来呢?
有点遗憾。
但又有点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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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斯女士说:“现在你可以出去工作了吧?”
“是的,夫人。”
愿天堂没有工作!
于是八月的每一日,我都出去打工。感谢在某卷国高中锻炼出来的衡O体,最终书店雇佣了我做一些简单的代写活计。
还好第一台打印机在1976年发明,这使我能够凭借廉价的体力劳动创造价值。
......或许也不算特别廉价?毕竟一篇字母得写半天。
但我真的不想再抄圣经了。
晚上我也常常借助窗边微弱的光,偷偷练习书里的魔法。也许诚心可嘉,闭耳塞听与荧光闪烁成了我目前运用最熟练的两个咒语,因为它们总是被我应用于练习魔法前的准备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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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渐秋,揣着几十英镑与背了好几遍的书,我来到了国王十字车站。
学着他人的样子钻入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我将装满了衣服与书的破旧皮箱吃力地拎上车,随便找了一个包厢敲门。
厢内是一个神色孤僻又阴沉的女孩,黑色的头发披在肩上,有一些垂下来挡在侧脸乃至眼前,她也不去把它们撩开,只从书里抬起头来幽幽地看着我。
她的头发有些油腻打绺,只黏在一起,不复蓬松柔软的初态。
我忽然觉得她特别亲切。
“你好,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女孩问:“你是混血还是麻瓜种?”
这一定是个斯莱特林,我说:“我出生在孤儿院,我不清楚。”
“那你会打扰我吗?”
“Nope。”
等我从皮箱里拿出《蔬菜菌子一千吃》时才堪堪回过味来——怪不得亲切嘞,感情这是我在大卷国读高中时一直保持的造型啊!
没时间去理发店,只在留长后随便剪两下;没时间洗头,每天到家倒头就睡......乱七八糟一摸一手油,最后为了方便才束成鸡毛毽子状。
......其实看着好像还不错?
没有人进来打扰询问,就这样保持了一路的安静。期间我们沉默地翻着书,间或喝口水。惯于忍饥挨饿的身体没有对我午饭的糊弄做出反应,甚至对面的女孩也没有进食。直到下午她换上巫师袍,我才跟随她的动作一并换了衣服,一起下车,随着提灯人的大声喊叫坐上了驶进霍格沃茨的小船。
没有人与我们同坐,我的巫师袍样子朴素,靴子上还沾着泥巴,手提箱破破烂烂,而对面的姑娘神色冷淡气质阴郁,大家都对我们敬而远之。
清理一新不太管用,我将沾满泥巴的靴子拿下来,蘸着黑湖的水一点点地擦干净。
但愿进城堡的路好走一点。
“诺绰瓦,瑟倪维拉!”
一个又细又小的声音在脑子里念叨着:“......哇噢,守卫者,让我来看看你的特质......”
“低调,忠于朋友,但不够正直,勇敢,但不够有活力......很有天分,热爱学习,入学前自学多个魔咒,拉文克劳会欢迎你——等等,我看到你有野心,有点自私且看重利益——”
“斯莱特林!”
我很有野心吗?
我觉得自己最少应该是个混血,这从主位旁边的黑发女子欢迎我的动作里出现几分端倪。
“沃尔布加·布莱克,很高兴认识你。”
“瑟倪维拉·诺绰瓦,很高兴认识你。”
我顺着上一名学生落座的位置往后坐去,上一个分院的诺特冷漠地瞟了我一眼,勉强对我点头示意。我看向教授席,邓布利多注意到我的目光,悄悄眨了眨眼睛。
我回以一笑。
等等,汤姆·里嘚儿是哪个?
秃子别来沾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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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佩特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