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两人才真正出发去永宁侯府。
他们换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进门时,安承锦递出去了一块牌子,小厮只看了一眼,便诚惶诚恐地撤了门槛,连里面坐着的是谁都没敢抬头仔细看,就让马车赶了进去。
见李静霜好奇地一直盯着看,安承锦便转手递了过来。
“标识而已,有独特性,不至于被仿冒便足以。”他道,“永宁侯府是中立派,和我在明面上的接触不宜太多,所以才需要这块牌子,你和谢清荷都是女孩,自小的手帕交,平日里低调点就没什么大碍了。”
李静霜抬手接过来,牌子是一整块青白色玉石,触手生温,上面镂空刻着一个“谢”字,字迹飘逸,用料扎实,看着就很贵。
马车骨碌碌碾过地砖,“吁”的一声停了下来,李静霜猝不及防地朝前一倾,玉牌脱了手。
安承锦大惊,一手拦腰抱着她一手抓住了那玉牌:“小心点,这是谢风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块石料,总共就做了四块,没多的了。”
他把玉牌收起来,一边抬手撩起了车帘:“先下去吧,到了。”
马车在外门停了下来,安承锦带路,两人朝里面走去,一路上寂静非常,一个仆从都没有出现过。
李静霜奇怪道:“永宁侯不用丫鬟和小厮吗?”
“当然用,只是府中的下人少,活计坐起来慢些罢了。”安承锦笑道,“永宁侯府如今正经算起来只有四个主子,谢风常年镇守西南,谢扬流连酒楼青楼,二...永宁侯夫人整日里关在房中不出来,中馈都在谢清荷手上把持着,你想想,就她的性子,挺好的了。”
李静霜想了想,居然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
又走过一道游廊,些许动静隐隐约约传了过来,李静霜紧走几步,就见一个人高的门洞,并没有门,声音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她刚要提步走进去,一道身影突然摔了出来,重重落在地上,掀起一大片灰尘。
李静霜动作僵了一下,眨了眨眼,选择探出头看过去。
里面是一个演武场,正中央是一大片空地,两侧靠墙摆着兵器架,上面放了形形色色的兵器,角落里是一张石桌,桌上放着两壶茶水,谢清荷怀里还抱着一壶,正笑得乐不可支。
演武场上,谢风缓缓收势,将手上的长枪戳在了地上。他背着光站着,显得身形格外高大,虎背熊腰,他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气息雄浑,声如洪钟:“不行啊,阿扬,你和清荷同岁,还是男孩子,力气却还没有清荷大,你这样我以后怎么敢放心把永宁侯府交给你。”
“我是姐姐!我比他大!”谢清荷在他身后大声强调,“而且永宁侯府现在是我在管,谢扬只会添乱!”
“听到没有,阿扬,你要是再不长进,就和我一起回西南练一段时间吧。”
谢清荷乐的落井下石,在一边说风凉话:“我可是听说西南多山,内有匪盗外有南疆部族的,百姓贫苦不堪,别说酒楼,连茶楼都少有的,有人怕是享受不到了,还不趁着这段时间告告别?”
谢扬脸色从红变到青,又从青变成白,怒吼出一句“谢清荷你别欺人太甚!”,扔了刀转身要跑。
李静霜吓了一跳,侧身让开位置。
谢扬猛一看到还有外人在,脸色都红了一个度,匆匆移开眼神换了个方向跑走了。
“阿扬!”谢风追出来,看到她们两个,停下了脚步,低头行礼,“殿下,这位应该是太子妃娘娘吧?”
“是她,不用多礼,起来吧。”安承锦道,“是要去追谢扬吗?我可以派人帮忙。”
“不用,让他跑。”谢清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一摆手道,“绝对是去天香阁,不喝个烂醉不回来,我让府里的小厮去那边候着便是。”
谢清荷抬手在他背上拍了一把,谢风和她对视了一眼,谢清荷朝他点了点头,谢风眼底的焦急减轻了一些。
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扣了扣,就有个小厮从墙后面转了出来,谢清荷带着他走到远处交待起了事宜。
谢风把视线转了回来:“殿下今日来是为了何事?”
“我要提前计划。”安承锦答道。
谢风神色一凛,左右看了看,刚想说什么,安承锦抬手止住他的动作:“我自然有我的理由,不过这个咱们两个待会儿换个地方再聊,今天来其实还有另一件事。”
“什么?”
安承锦按着李静霜的双肩把她往前一推:“我想让她学点保命的手段。”
谢风上下打量了李静霜一番,摆手:“不行。”
虽然安承锦提出来的很突然,事先并没有和她商量过,但李静霜还是很愿意学一点的,这样下次如果再遇到什么危险,或者有需要的时候,至少她不用一直傻等着别人的帮助,没想到谢风居然直接拒绝了!
“为什么?!”李静霜又惊又怒。
“西南很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