稔一和年轻人同时看到了天遥嘴角的笑意,均是不解。
稔一喊出一声,“天遥,想什么呢?”
“没想啥。”随后,天遥又对着年轻贵公子讲,“小篮子,今日非常荣幸再次碰到您。不过,我还有事。先走啦。”说罢,抬腿继续爬山。
到达山顶,稔一给天遥和孔玉红使了个眼色,随即,天遥和妹妹一回头,果真看到那位“小篮子”,正风度翩翩、迎风而立,再微仰头,任由清风徐徐袭过。“云顶之巅,夕阳西斜,层峦尽染,灿若图绣,美哉,美哉。”
“咱们离这个文绉绉的人,远点。”天遥拉着妹妹的手,离开那个年轻人再远些距离。“前面有个亭子,我们坐下来等。”
孔玉红贴近她姐的耳朵小声讲,“姐,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天遥毫不含糊地压低声音回道,“像你姐这般不俗的容貌,吸引几只蝴蝶,不足为奇。”
孔玉红十分捧场地一点头。
天遥又继续道,“他和子冥哥,还有阿旭哥,有点相似,风度气质,不似人间之物。这种人,离得远点,凡夫俗子会被他们的阳光灼伤。”
孔玉红毫不客气地顶回去,“姐姐,你这话讲的,可不是很中肯。你难道是普通人。”
“嗨,也不瞒你了。原是平凡人一个,一不小心,被卷进了苍穹计划。经历千世轮回,才有了这些造化。”天遥余光里瞅着那个年轻人,见他只是站在稍远方欣赏风景,并没有多看他们几眼,慢慢放下警惕。
“嗯嗯。”孔玉红认真地点头应承着,“无论怎样,都是小蝶的姐姐。这可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也对。”
“有空给我讲讲咱们娘亲的故事?”
“好。咱们娘亲偏心得很,最后的祝福,就是咱们的小蝶儿,永远保持童真,直到她愿意长大。还交代我,一定要疼你爱你照顾你。”
“那是因为姐姐工作任务重,娘亲不愿意耽误你。”
“也是。”
天遥、孔玉红和稔一在山顶凉亭里坐下来,嗑瓜子,喝花茶,这是他们上山前备好的,毕竟出来一趟,也要抱着愉悦、旅游的心态。
“遥儿!”一个洪亮清爽而动听的声音传来。天遥立马回头,那一身熟悉的蓝装,不是自己的子冥哥,是谁。不明原因的,眼眶里竟是浸满泪水,她并不想哭,也没有任何想哭的情感在,只是泪水的涌出,仿若是自然而然。她哭着笑着,跑了过去,扑进哥哥的怀中。“哥,”
“傻丫头,果真是你。我原以为,原以为,有人骗我。”子冥含着泪笑了,抱着妹妹,有一种无法想象的真切之感,这个孩子终于又被他抱在了怀里。过往,无论寒暑,无论饥饿狼狈,哪怕头破血流,哪怕是骨折肉绽,他都没有丢开过这个妹妹,可没想到,这一次却整整丢了她十六年。子冥努力控制着情绪,轻拍她的后背,停顿了许久,方才说出口,“原来,世间当真有起死回生一说。妹妹十六年后还是这般孩子模样,再回到哥的身边。当年是谁把你救走了。也不知会哥哥一声,知道哥哥当时有多恼恨自己,竟然连你的尸身都无法保住。”
天遥熟练地搂住玄冥哥哥的腰身,“哥,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好。”子冥的声音被泪水完全淹没,他只有紧紧抱着天遥,才能够再次确定这是现实。他苦了大半辈子,唯一的亲人只有这个妹妹,支撑他走出苦涩童年,走过艰难青少年的力量,也来于这个妹妹;护着妹妹活下去,每天才会更有干劲和期翼。那段时光,他多么感谢这个小小的生命能够在死人堆里坚持活下来,坚持到他把她挖出来。他总是开玩笑地对天遥讲,不是他救了妹妹,而是妹妹的那一声啼哭救活了他。
“哥,我真的很好。”天遥哑着嗓子,也用力地抱着哥哥。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像是不曾分离过。
过了许久。
“小丫头。”子冥的身边依旧跟着那位文雅可爱的阿旭哥。
“阿旭哥!”天遥听到声音,抬头看向哥哥背后,此时此刻,再见到阿旭很是惊讶,“不是听说,阿旭哥后来也离世了吗?”
阿旭穿了一身简易的灰白色长袍,没有任何修饰,依旧掩盖不住他谪仙般的身姿,清秀温雅脱俗;那张俊美、雌雄莫辨的苍白面孔,另舔了病娇的美感。阿旭无奈地摇着头,嘴角扬起一抹亲切温柔的微笑,“是呀。死后天天被你哥在耳畔念叨,烦得受不了,便醒来了。”
天遥听到阿旭的话,噗嗤笑出来,这一张花脸简直没法看。
子冥伸手刮了刮天遥的鼻子。“这又哭又笑的,好歹是个姑娘家,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你怎知我嫁不出去。如果真嫁不出去,也有哥养着。”天遥甜腻地趴在子冥胸前,鼻水眼泪蹭了她哥一身。随后被她哥一把揪起来,“离远点,你回去给我洗衣服啊。”
“不是有阿旭哥吗?”
“家里我是劳力!”子冥对着天遥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