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坤给出的方案很简单,立即放弃饲养,最大程度减少损失。
“岛上的其他人咋办?”秀娟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周放的保底收购,就是因为这笔资金实在太大了,而且周放承诺的价格还是最高位,如果真的如张艺坤所言的那样,国内貂皮市场降到了冰点,他恐怕无法承受如此大的压力。
“尽自己所能吧!”张艺坤也没更好的法子,毕竟他之前已经让秀娟告知大家了,却被周放全盘破坏,介于自己的身份,他也不能做太多,甚至不能过多的说些什么。
秀娟知道张艺坤的身份特殊,特别是周放刚上任不久,水貂又是他的赫赫成绩,恐怕会引起太多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
“秀娟,这样,你明天不是还要进行讲课吗?把这个消息散出去,也不用说太多!”
“这话咋说啊?”秀娟有些犯难。
“就说我们要清空养貂场,原因就是不看好市场了!”既然不能提张艺坤,就只能说这时自己的看法,只是不知道这样做能不能带动其他人,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能减少一部分的人损失就减少一部分吧。
“周放那里咋办?”秀娟问道。
孙老师犹豫了一下讲道:“这样吧,我亲自去找他,把情况说明一下,不过我担心他能硬撑着!”
“是啊,这家伙好面子!”秀娟也有这方面的担心。
时间紧急,谁也不知道第二天市场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孙老师立即去找周放,此时的周放并不在岛上,只留了个可以联系的电话。
正在请客的周放接到孙老师的电话之后,还是非常惊讶的,他还以为学校出了什么事情呢,大家都知道榆石岛上最受关注的地方就是学校了。
“周放,我刚刚收到一个消息,貂皮市场会有变化,我跟秀娟决定清空养貂场的所有种貂和水貂,一个都不留!”
周放拿着电话愣了一下,他有些疑虑地问道:“你确信要全部清空?”
“是的,事情有些紧急,我在电话里只能简单说一下,国际市场出现了变化,咱们的貂皮出口受阻,国内的价格会有很大的变化,我跟秀娟计算了一下,极有可能无法覆盖成本,准备及时止损,跟你说一声,是不是需要告诉全村人,你自己拿主意!”
放下电话的周放半天没说话,他赶紧跟邀请的客人说了声抱歉,然后拨打了几个“朋友”的电话,向他们询问貂皮市场,以及未来的价格,这些“朋友”依旧沉浸在貂皮价格高企的欢乐中,立即大包大揽下来,有多少要多少的承诺让周放心中有些犹豫不决。
等到他回到榆石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刚下船就听到了秀娟要清空养貂场的消息。
“动作这么快?”周放赶忙来到了养貂场,就看到秀娟和请了假的孙老师正在忙着清点养貂场内所有种貂和小水貂的数量,登记造册准备全部出售。
“周主任,你来了?”孙老师看到周放的小汽车之后,立即上前打招呼。
“你们真的要清空?这里面不会有什么误会吧?”周放看着两人的动作有些疑惑地问道。
秀娟立即点头:“是的,我们已经做出打算了,不过大家对于未来的市场有不同的看法,县里的几个大户还在加码增加养殖量,人各有志,我们也不能让别人强求听从咱们的,所以我也不好过多的说什么!”
周放百味杂陈的回到了家里,很显然无论是秀娟还是孙老师都不是那种随便受人左右的人,而且秀娟做水貂养殖也这么多年了,对于市场还是具有一定的判断力的,难道真的会出大事情?
可是她也说了,县里的那些大户也有不同看法,要不也不能都卖掉了。
在左右的斟酌之中,周放原本正常的判断随即偏离了方向,朝着有利于他的那一面倾斜了,最关键的是他还有不小的侥幸,这如果是一场错误判断呢!
仅仅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秀娟庞大的养殖场全部都被清空了,仅剩下的那上百对种貂也都有了新主人,在秀娟几次提醒下还是兴高采烈地接受了,甚至连冷库里的那些杂鱼也都一并都带走了,还给了一个不错的价格。
如果不是那些笼子实在有些陈旧,恐怕这些家伙能连笼子都一块儿打包。
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秀娟突然有些伤感,这些年多亏了这些水貂,才让她这个小家庭能够从贫困中脱离出来,这些水貂算起来也是一家人的救命恩人了。
秀娟的举动也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年前的时候秀娟就已经开始削减种貂的数量了,现在竟然不仅把种貂都清空了,连小水貂甚至连杂鱼主食也全部都清空了,这是显然不打算继续养殖水貂的节奏了。
有些人心里也开始打鼓了,纷纷找秀娟询问怎么回事儿,秀娟也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们,一些胆小的人也提出要出售家里的水貂,不过却放不下周放的那个诱人的价格。
几天之后,榆石岛内就传开了秀娟清空养貂场的各种消息,其中有人就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