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系高三一班教室内，大家都摸不着头脑。
萧楚楚转头问林书：“同桌，你会吗？”
“大概吧。”
林书说着悄悄摸出一包瓜子，示意萧楚楚一起，两人弯下身子偷摸磕着，眼睛还不离屏幕。
报告厅内，被问的男生犹豫了许久，不得不硬着头皮作答：“如果……如果实验过程中，出现不符合常规的现象，那我们应该……应该及时停止，报告老师以防止出现更大的变数。”
林书一听这回答，差点被瓜子噎到。“我要是林端方，就给他打个负分。”
萧楚楚崇拜地看着林书：“什么意思？”
“老师问该怎么处理，他回答：报告老师以防止出现更大的变数。”林书说着乐出声来，“那要他干啥啊？”
“啊？”萧楚楚似懂非懂的，也有些好笑，“好像也是，那要怎么办？”
屏幕那边，林端方问男生，还有没有什么补充。男生支楞半晌说，没有了。
四位评委老师开始打分。
教室里，林书嗑着瓜子回答萧楚楚道：“林老师问的是实验过程中的变数，这个挺正常的，变黄了就放缓速度，变硬了就加暗川水呗。”
萧楚楚瞪大了眼睛：“这么简单！”
她们两人说话的声音并不避讳，教室里大家都在屏住呼吸等待打分结果，教室里很安静，于是林书的回答就一字不落地进了一班同学的耳朵。
大家毕竟都不是研究系的，可以说是完全不懂。
但林书也不是研究系的啊，大家都不懂，她咋就那么言之凿凿呢？
有同学就看不惯了，道：“研究社的人，就是爱指点江山哦。”
研究系和研究社，一字之差却是天差地别。研究社聚集的都是一帮纯爱好业余人士，最爱仗着懂点皮毛出去逼逼赖赖，大家挺反感的。
所以班里有人这么一说，大家都会心一笑，就，挺不屑的。
萧楚楚不高兴地嘟起嘴，转头安慰林书：“你别管他们，你是不一样的！”
她说得十分肯定，林书快要被她那傻乎乎的劲儿给逗笑了。
屏幕那边，四位老师依次亮出了打分板。
陈锐老师出示：1分。
刘芳华老师出示：1分。
温仪老师出示：1分。
林端方老师出示：0分。
全场哗然。
满分十分，只要有一位老师打零分，就直接pass，都不用答下一题了。
“天呐，太严格了吧！”
“林老师，您的慈爱呢？”
“好可怕，那1分都是同情分吗？”
“就是只要回答了，都可以给1分，也可以不给，林老师太绝了！”
全场选手瑟瑟发抖。
台上的男生看到零分的那一刻十分难过。
林端方道：“这个问题，同学们是否觉得太过刁难了？”
阶梯座位上，一大片脑袋都在点。
林端方笑了笑道：“我在教暗川水消解实验的时候，专门讲过这个问题，就在第一张实验桌旁，还有谁记得？”
刚刚摇头的那一大片纷纷埋了下去，生怕被点名的即视感。
台上的男生不太服气道：“这个实验我们都很少做！只要我们不报这场实验，理论测试是很少考的！”
林端方本来面色还算温和，顶多是有点严肃，听到这句话后整张脸沉了下来：“很少考等于不考吗？”
声音明显是怒了。
林端方重复问：“很少考，等于不考吗？”
男生硬着头皮发出了蚊子声：“对不起老师。”
“在座的诸位同学，我问你们，为什么暗川水七步消解实验那么难，那么少同学愿意去做，还是每年都列在研究大赛的必考点呢？”
“如果你不报魏本文消解实验，你的理论测试中没有魏本文消解实验的试题。
如果你不报非本源消解实验，你的理论测试中没有非本源消解实验的试题。
如果你不报暗川毒素在空气中的衍化，你的理论测试中也没有相关试题！”
林端方一句一句掷地有声，
“可是，不管你报不报暗川水七步消解实验，你的理论测试中，一定会有相关试题！”
林端方看着大家：“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实验这么特殊？同学们有没有想过？老师，有没有强调过？”
在场研究系的同学都有些羞愧起来，确实，他们进入百安一中的那一天，班主任就特别强调了暗川水七步消解实验的重要性以及社会意义。
它是耗材最少、费用最低、实际应用最广泛的一个实验。
可是它的难度也是最大的，一开始还有同学跃跃欲试，想要过五关斩六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