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研究系教学楼下，学生陆陆续续离开。
安心妍走到楼下的时候，李菲菲忽然喊住她：“心妍！”
安心妍回头，声音淡漠：“有事？”
李菲菲跑过来迫不及待地分享：“心妍你知道吗？林书今天来研究社了。而且啊，今天学校给研究社发了那么多材料，她居然只要暗川水哈哈哈！”
“我们说寒天籽的时候，她居然毫无反应，”李菲菲捂嘴笑，“也是难为她，知道寒天籽是什么吗？”
“寒天籽可是非本源实验的耗材，里面每一样材料都昂贵得很，心妍你肯定大把！我们组明天会一起做这个实验！”
安心妍没应声，只是不屑地撇了撇嘴，有几分高高在上的愉悦，更多的是鄙夷。李菲菲简直每一句话都彰显着自己是一个蠢货，而林书，已经沦落到跟一帮门外汉扎堆的地步了。
安心妍勾了勾唇角，回去可以和父亲好好说说了。
学生陆续离开，安静的实验大楼内还有一位老师。
林端方下课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来了实验楼。他打电话叫了一份暗川水七步消解实验的材料过来，学校只给学生备材料，老师都是自己购买。
那天林端方在校长那里看到那批近乎完美的实验成品时，就心痒难耐了，正好今天有些时间，准备自己做一次。
林端方坐在一楼大厅的休息区，吃着盒饭等配送员，随即发现不少学生来往，便问道：“怎么不回家？”
“老师好！我们是研究社的，难得可以进实验室。”说话的男生笑着捎了捎头。几个同行的学生都笑着点头，跟林端方问好。
“你们是研究社的？”林端方很诧异。
男生点头：“嗯嗯！校长今天给我们发了实验材料，说我们可以在下课时间进入。”
林端方闻言翻了翻手机，随即看到教师群有一则公告，上学期还剩余部分材料，校长拨了一小批给研究社了，因为是旧的材料，老师们都没什么异议。此外，校长还把一间角落处闲置的实验室给研究社用。
这一点群里有老师反对，觉得太多人来人往会影响研究系学习，最后便定在了课下时间使用。
实验室进门前都有专门的仪器检测学生的防护穿着是否达标，所以安全这方面，学校也比较放心，毕竟研究系是不可能专门出动一位专业老师去看一群社团的孩子玩实验的。
林端方今天没看群，现在才知道这些信息。
“老师，那我们先走啦！”男生见林端方有一会儿没说话，就开口道。
林端方挥了挥手，几个学生就离开了，林端方若有所思：“校长怎么会突然照顾研究社？”
事出反常必有因，只是林端方一时还想不清楚。
实验大楼外，一名穿着蓝色制服的配送员抱着一个灰色的盒子停下了脚步，他腾出一只手，从腰包抽出手机拨电话，林端方在里面接到电话就走了出来。
配送小哥把一个灰色的盒子递给林端方，笑道：“你们实验是不是都喜欢用灰色的盒子装东西呀？”
“嗯？为什么这么说？”林端方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没什么问题，就从怀中拿出钢笔在单子上签名。
“我上次送东西来时，也是一个灰色的盒子，好像是你们校长收的。”
林端方签名的动作一顿：“什么时候？”
“黑林镇事故上新闻那天，我特别记得！那快件还是我从黑林镇守备处接的，那天所有人都避着黑林镇走，也就我敢过去。”
“那您胆量真是很好了。”林端方夸赞了一句，将单子递回给配送小哥。
“没有没有，哈哈，你们校长也很好说话呀，他打开看到里面一个瓶子是碎的，也没找我麻烦。”
林端方眉头一跳，他本就有了怀疑，这一听近乎确定了，这人送过来的，就是那天校长让他检测的暗川水七步消解实验成品。
林端方非常记得，盒子里除了七个装着液体的瓶子，还有一个破碎的空瓶。
配送小哥笑着接过了签收单道：“那我走了！”
话音刚落，人就只剩一个残影了。
如今文国做配送的都是武者，在速度上远超常人。
人走后，林端方不禁想，从没听说过校长跟黑林镇有往来，学校跟那边也不可能有合作，黑林镇怎么会无端端送一批实验成品过来，还不送来实验室，而是直接给到校长手里。
林端方想了很久，把记忆中可能的情况都过了一遍，如今学校里，唯一一个跟黑林镇有关联的，就只有一个人：林书。
再想到那天在校长室，校长语焉不详地问他那个实验如果是学生做的呢？
他当时就从椅子上炸起来了，那么优秀的一次实验，他觉得赶得上一些老师的水准了，他忍不住几次追问，但校长都含糊带过。
现在，一个大胆的猜测从林端方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