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功夫,三人对冯妤娘和冯姮娘两个都客气有礼起来。
早前嫡房对庶四房再没有这样过呢。
等回了栖云院,已经过午了,主仆几个吃罢饭,冯妙嫦叫桑枝拿来帐本,她想看看到年底还能攒下多少银子。
年底妤娘出嫁,转头明年春上姮娘也要嫁了,只这两份嫁装,手里的银钱就不大凑手了。
她是冯家庶房的女儿,家里别说没有,就是有也不会给她置办像样的嫁妆,为着周家的面子,徐夫人私下给她厚厚贴了嫁妆才嫁进侯府的。
加上庶祖母裴氏留给她的,冯妙嫦自己又会经营,才算打点开。
有她不时接济,冯家五房的日子也渐宽裕起来。她做生意的本钱都是慢慢攒下来的,一点点加着,钱回的也慢。
徐夫人贴给她的嫁妆都是不动的产业,她不可能卖了给娘家妹妹置嫁妆,要真那么做了,必会叫太夫人和徐夫人厌弃,这才是因小失大呢。
妤娘姮娘的嫁妆,她也根本不指着母亲宋氏把攒的钱拿出来,唯今还是要挣几票大的!
她七岁那年,阿娘因为知道再生不出儿子了,天天以泪洗面,对三个年幼的女儿自然疏于照顾。
她记得那年冬日冷得出奇,嫡房給的碳又不足,阿娘还偏紧着阿爹和庶弟十四郎和十六郎房里的用碳,她们三姐妹房里到晚上根本无碳可用。
后来她实在挨不住病了,病中夜里几回高烧,都是小小年纪的妤娘和姮娘在通宵照顾她,给她用凉布巾退热,连着三日,等她病好起来,两个小丫头整个瘦脱了相。
那份姐妹情谊,冯妙嫦从此再无或忘。
哪怕后来妤娘姮娘和她有诸多说不到一起,也不影响她要管她们到底。
看完了帐本,吩咐沉香明天开始打发人准备起来。
她仍是坐没坐相地半仰靠在榻上的引枕上,招呼桑枝道:“银钱不扛花,还是要想法子多挣,明儿咱就去会会柳郎君,他现在足够落魄了吧?”
“那还能跑出娘子所料。”桑枝忍不住笑了。
冯妙嫦笑过后却又低落起来,缺钱还能想法子挣,可祖母的事却再要上哪里打听呢?
嫁到侯府后,她借着侯府孙妇的身份,让沉香四个和相识人家的婢女仆妇来往打听,特别是南边呆过的,可说只要知道的就没漏了。
银钱漫天花出去,却还是一无所获。
祖母那样的气度才学,绝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出来的。
冯妙嫦一直觉着祖母必是出身士宦人家,一直也是往这个方向打听。
可如今一点头绪也无,她也不免怀疑自己是不是寻错方向了。
不行,明日柳八那里还要再问问。
——
堂堂大邺太子也正愁没钱呢。
从清风阁出来后,姬琰直接离开侯府回了东宫。
他来这么一趟,荣恩侯府的一众郎君和男宾们迎进送出的少不了折腾,赏春宴算是叫他破坏了,姬琰却无丁点不过意。
周家都是无关紧要之处,他现在急需挣钱的门路。
东宫的一应用度当然不会短缺,方方面面都衬得起太子的排场,晋王鲁王四个是不能和他比的。
故从前他在银钱上也没大上心过,他从来深信兴元帝会给他准备好一切。
可现在他哪还会如此想。
他那四个弟弟的阿娘,都是兴元帝称帝后纳的,出身自不是周家这样不上不下的,虽不是世家,也都是一等一的权贵之家。
四人身后的外家都是家资厚实,所以宫里用度虽比不上他,却个个豪阔,竟是自己这个太子最穷酸没钱。
晋王鲁王府里养了不少能人异士,犹如死士,只听命于两人。
而他这里詹事府,十率府,看着人兴马壮,都是兴元帝给的,里面不乏耳目,他这里稍有动作,那边跟着就知道了。
再者他都要无君无父了,手里自然得有称手的人,恣意日子可不是凭白来的,得有别人憾动不了的实力才成。
他得有一支忠心耿耿的悍旅才行,人马他早瞄好了,挖地三尺也会寻出来,可寻出来后,他得有银钱养着啊。
那些暗麟卫归了主,就再不可花用暗库里的银钱了,他身为主上,若再养不起给他卖命的下属,那他这个太子还是找快豆腐撞了吧。
“殿下,皇后殿下那边来人请你过去。”西岭小声禀道。
恰提醒了姬琰,自家阿娘那里,他也不能再因着孝道忍让了。
见识成算都不够的人,还是老实听儿子的才是正紧。
不用想就知道是今日自己去周家所为传到了她耳里:“去说孤有事忙,等明儿再去给她请安。”
西岭应声出去唤人到皇后宫里回话。
姬琰忽就想到了那个小寡妇,虽胆大妄为了些,却很不少成算,也很知道取舍,儿郎中都少有这样有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