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为什么,她只觉得这时的他表情很悲伤,即使是下一秒哭出来也毫不意外。
但他没有,于是她也只能佯装不知。
“好,就叫坂田律。”
然后她环抱住他。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感受到他的手也放在她的背上将她往怀里抱,她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
“对不起呀,我太心急了,之后一定会注意休息,不会再晕倒了。”
“——嗯。”
这声闷声应答,她听出了哽咽。
后来的日子,坂田辉夜看见坂田银时的时间变多了。
“最近的假期有这么多吗?”
“唔,嘛,是呢,阿银真是赚到了呢。”
“……阿银,你辞职了吗?”
《jump》从他的脸上拿下来,露出一张故作轻松的脸。
“怎么可能啊,是那个啦那个,因为这不是快到预产期了吗,所以我找厂长请了产假哦。”
“……哪有这样的产假啊。”
“哈哈哈哈。”
只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她再次开口。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不,不是的。”
他一把抱住她,将她按在他的怀里。
“是我——是因为阿银是个粘人精哦,一点都离不开你,会讨厌这样的阿银吗?啊,事先说明,讨厌也没有用哦,因为已经被阿银盖章了嘛。”
“笨蛋。”
他的衣服被她攥出痕迹,肩颈处感受到滚烫的液体滑落。
坂田银时的确辞去了工厂的工作,他留在万事屋里,偶有顾客上门才会去招待一下,做一些零零碎碎的委托。大部分时间里,他就注视着坂田辉夜,盯着她让她休息,然后接过她的针线,由笨拙到熟练地织小孩衣服。
坂田辉夜还记得,有一次自己织着织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时脑子还没清醒,就一眼看见了灯光下坂田银时接续着织衣服的侧颜。
那么认真,那么专注,好像他不是帮她织的孩子的衣服,而是在织她的一个梦。
梦啊……
她没有闭上眼,而是盯着坂田银时,想要将这一幕牢牢地刻在脑海里面,想要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去临摹他的容颜。
砰,砰,砰。
心跳并没有如想象中的加快,反而似乎变慢了。
但坂田辉夜认为,这样的间奏,她并不讨厌,而且甚至,很喜欢。
临近预产期的时候,坂田银时表现的比坂田辉夜还要紧张。
“嘛,不用这么紧张吧?”
她笑嘻嘻地看着坂田银时在原地转来转去,然后用手摸摸肚子。
“要不要来听听?”
他停了动作,脸色苍白地看着她,细看似乎有在轻微发抖。
他摇了摇头拒绝了她。
还没等坂田辉夜来得及问什么,检查就轮到他们了,只好结束话题。
检查完之后,医生将检查单交给她——老实说她也看不懂上面写的什么。
“坂田夫人先去外面坐一会儿吧,有些事情我需要单独和坂田先生交代一下。”
这也不是一次两次发生的事了,因此坂田辉夜点了头就在外面等候,
但是……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一梳理所有的可疑之处,终于是从每处诡异的,凝重的气氛中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孩子,未免也太安静了。
坂田银时对于孩子奇怪的反应,产前检查后医生常常避开自己的谈话……
要偷听吗?
她问自己。
然后走开了。
「不听吗?」
她摇摇头。
“我或许已经知道是怎样的事情了。”
她坐在门外附近的等候椅上,那里听不到一点门内的声音。
“橘子,他们选择不和我说,那我便不知道就行。”
她说。
“我相信他们的用意。”
而这一切,都在预产期的那一天得到了答案的验证。
一整天下来,肚子毫无动静,医生征求她的意见后,最终选择了剖腹产。
但无论是产前产后,室内室外,都是一片压抑的沉默。
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过脸颊,她听见医生说。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那一刻,心脏出现了裂缝。
术后,医生来到她的病床前,单独和她谈话。
怜悯,惭愧,不忍,复杂的情绪从他的眼神中,话语中流露出来。
“几个月前,我发现这个孩子的生命迹象很微弱,但他仍在生长。”
“我第一时间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