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怕。
天后当然不会惯着她。往后每次子女问安日,她都派宦官去外面守着,等他们一来,她就到天皇那里等着。赵丝丝这杯茶,她还就非喝不成了呢。
赵丝丝极不情愿地给天后敬了几次茶之后,再也不愿意进宫。告知李显自己对天皇天后饮用的茶香过敏,每次敬茶后身上都起红疹。请他帮忙向天皇天后说明情况,以后代她敬茶。她需要休养几日,恢复身体。
李显转达了王妃的意思。
天后讽刺道:“这是连你父皇都叫不动她的意思啊。”随后她扭头笑着对天皇说,“看来您的面子不够大呀。”
天皇确实是很在意此事。本就一直对卑幼不尊重、不服从尊长深恶痛绝。更何况自己性情凉薄,连骨肉都不稀罕,又怎么可能稀罕区区一个表妹呢。常乐姑姑还和父皇不同母,都不能算是亲姑。
是以他从未有过放纵小表妹的想法。面带愠怒吩咐道:“看在是朕表妹的份儿上,就免了她的欺君之罪,调去内侍省学学怎么侍奉朕吧。”
天后提出另一种办法:“陛下,内侍省的宦官工作繁忙,怕是没有时间去教她。臣妾看不如这样。那儿有个旧厨房,给她足够的食材,让她自己在里面闭门思过几日。出来之后,肯定就不过敏了,礼仪也全都自学成才了。”
天皇点头:“也好。”
赵丝丝根本就没进过厨房,更遑论自己做饭。她更不想吃生的、喝冷水。求助哭喊累了之后就一直默默等待自己被放出去的那天。然而因为不肯喝冷水,她没能等到出去的那天,便渴死在内侍省。[1]
常乐大长公主听闻此事,立马冲进皇宫,打算找天后算账。可是进宫需得通报批准之后才能放行。她最终还是只能先到天皇面前。好在天后已经收到消息,她见到天皇之时,天后也已赶到。
大长公主哭天喊地:“陛下,这毒妇害死了我的女儿,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天皇不想听她大喊大叫,感觉风疾都被加重不少。扶额解释:“您那女儿犯下欺君之罪,罪有应得。朕也没有办法。”
“陛下,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我那女儿一直乖巧懂事,她怎么可能敢骗您?”她指着天后说,“您是被这个女人给骗了才对。”
天皇捂着头起身,天后见状立马上前帮其按摩,他眉头紧锁下达命令:“好了,不要再吵了,这皇宫岂是你鬼哭狼嚎之地。害的朕头痛都严重了。赶紧退下。赵瑰贬为括州刺史,你随他赴任,这辈子都不许回长安。”[1]
侍卫听闻指令,一拥而上,将大长公主拖离贞观殿,又找到正在执勤的同僚赵瑰,将两人一起赶出皇宫。
英王的初昏就此结束。按照礼法,他不能无视前妻丧期,直接续弦。
天皇的筹划失败,怎奈丧期将延续至来年,无法在这一年中再选个新王妃。幸好天后的北门学士培养得有模有样,他将来收权可以用那批人,不必再依赖武将。便决定不再找儿媳,直接进行收尾工作,传位太子李弘。
但他还是很不情愿,再次召来薛元超商议:“朕到底该什么时候让位呢?真是不想让位给弘儿呀。要是能知道这一劫什么时候到来就好了。朕就可以提前一天传位,只损失一天皇权。现在让位的话,弘儿最多能占有朕七个多月的皇权呢。”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已是愁眉不展,叹口气继续倾诉:“朕还害怕传位之后,这天子之气能把弘儿拖起来,让他寿命延长,那样就更麻烦了。朕也是从小体弱多病,早早患上风疾,可是朕一直活到现在,比健康人还长寿。这显然就是龙气护体啊,不然朕早就挂了。”
薛元超拱手回道:“陛下不必有此顾虑。太子命格薄弱,承受不住高位。自从他当上太子,便患上痨瘵。连太子之位都扛不住,更遑论皇帝之位。大概率摄政不久,就得驾鹤西去。完全不会耽误陛下的时间。”
“借你吉言,最好是那样。“天皇道,“那朕现在就安排了。”
薛元超奉承道:“陛下英明!”
天皇于是命中书令拟好禅位诏书,召留守长安的太子前来洛阳受册。
时值盛夏,长安大明宫内阳光明媚、生机盎然。
其间的主人却乌云密布、愁容满面。太子妃端着药碗,侍奉李弘喝药。
李弘近日心情越发沉重,身体状况很不妙。政务依旧是交给东宫府官处理。此外,他还发现一个大问题,自己好像真的不育。他已成昏两年,另有媵妾数人。但是到现在还是一个孩子都没有。可二弟已经育有四个孩子了。
这时,洛阳皇宫通事舍人薛思贞前来宣旨。行罢拜礼,通传道:“天皇口谕,令太子殿下速速前往洛阳紫微城,出行尽量保持低调,陛下有要事相告。”
太子认识此人,知道这是父皇身边的红人,由这人亲自跑一趟肯定是相当大的事。他心中不安,恭敬提问:“舍人可否透露分毫信息,父皇要我去所为何事?”
薛思贞态度疏离、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