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见袁家老二的声音,丛媛身上就忍不住鬼气暴走,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他,说:“你监视我?”
袁二爷笑着摇摇头,说:“以丛姑娘的本事,我怎么好随便找个人监视你。我只是觉得这一路上丛姑娘怕是有些藏拙,所以故意漏了个空。哪知道,萧先生赶到的时间竟然刚刚好,倒是让我涨了见识。哦,对了,”袁家老二又露出一副明知故问、不怀好意的笑容,说:“我现在是不是应该称呼你为瞿小姐或者萧夫人呢?毕竟萧先生与瞿小姐的佳话,全上海皆知啊。”
丛媛还没说话,萧无生倒是先沉着脸开了口,说:“难怪以前费尽心思也探不到袁家半点消息,此次二爷下墓的行程动向我却一探便知,原来这是二爷给我发的请帖。”
袁二爷从怀中掏出一把描金的□□,指着萧无生说:“没办法,面对瞿小姐这样强劲的对手,总要想的比较多、做的比较多,才能确保自己赢。”
丛媛(以下称瞿希芓)不由自嘲笑道:“原来你自始至终都在演戏,包括你看的信、给袁顺说的话、安排的事,全部都是做给我看的?我自认从上了火车开始就再也没有展露过任何特异之处,你为何会如此笃定我能看到、听到这一切?”
袁二爷将枪交给袁顺,然后缓缓向前走了两步,说:“瞿小姐谬赞了,我没有小姐的本事,自然做不到料事如神,只是觉得以小姐的能耐,总有些我等凡人想象不到的方法。我总要以防万一嘛 。而且,我与袁顺所说之言并非诳语,若是小姐愿意,我仍然希望可以娶小姐为妻。”
“娶你为妻?希芓……”萧无生没想到其中竟然还有这一节,不由变了脸色。
瞿希芓轻轻拍了萧无生一巴掌,说:“想什么呢?安安静静在旁边看着就好。”
随后,瞿希芓才看向袁二爷,缓缓说道:“二爷,您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你以柳家人相挟,是想让我明白你们连柳家都能找到,萧家自然不在话下,我为了他的安危,自然也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柳家人只是饵,萧家人才是你想要握在手里的牌,所以我前脚进京,你后脚就安插人明里暗里给萧家放消息,始终以我的行踪来吊着他。我初到袁府之时,你消失了几天,是去打探我的身份了吧,你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确定了我身份有异?”
“瞿小姐好聪明的头脑。”
“所以你在青岛看的那封袁安的密信也是假的,只是为了让你接下来的戏更逼真,让我看低了你,对你放松警惕?”
袁二爷摇了摇头,说:“你怎么这么不经夸呢?可惜啊,这次只对了一半。那封信是真的,只不过不是那会送到的,而是袁顺的手下从京里带出来的。而且,我刚才也说了,我给袁顺说的话可都是真心话,如果瞿小姐能真心投靠我袁家,全心全意为我袁家效力,助我兄长稳固地位,我娶你为正妻也未尝不可。”
瞿希芓白了他一眼,说:“那也得看姑奶奶愿不愿意。”随后,她冷哼一声,接着说:“所以,这次所谓的探宝之行就是为我量身定制的,为了考教我的本事,是吗?倒是辛苦二爷费心费力了,只是可怜那些跟着你的人,为了你那点平白无故的妄想,白白搭上了一条性命。”
袁二爷偏着头想了想,说:“你是说那些日本兵?这个你确实怪不得我,我属实是没想到日本人竟然贪心至此,我带着人马在青岛驻扎,他们都能偷摸派人入我疆土、盗我至宝。不过,你放心,他们找的向导是我的人,他会带着他们趟遍墓里所有机关,然后在他们开馆之后,杀了剩下的人,确保我能够顺利取得最后的胜利果实。当然,这个胜利的果实也包括你。但是,如果你冥顽不灵,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不留情面了。”
“不留情面?”瞿希芓冷笑一声,浑身隐隐冒着黑气,说道:“你真以为几把破枪就能威胁我、威胁萧家?本来,只要你不惹我,我还真的能保你袁家永登帝位,可惜,从今往后,你袁家上下只能死在极端恐惧中。这是我给你们的承诺。”
随着她的话音,根根黑丝从地下生出,悄无声息地缠绕在袁家随行人员身上,在他们察觉之前,黑丝倏然收紧,深深勒入这些青年的身体。可就在他们丧命之前,浑身的黑丝瞬间如冰雪消融,转眼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袁二爷大笑道:“瞿小姐,难道你以为我专门差人将无咎大师从北京带来,是为了让他护佑我们一行平安吗?当然是为了克制你啊。我本来也以为萧家宝藏是无稽之谈,但是当我看到你初到袁府竟然出现了虚弱无力的情形,我就明白,原来鬼神之说还真的不是空穴来风。瞿小姐,怪只怪你不曾理会无咎的劝告,刚愎自用,一定要凭一己之力与我身后的一国之力相抗衡。”
袁二爷此时收起了一贯的笑容,完全一副贵胄做派,蔑视地看着她,说:“我袁家有龙气护体,又岂是你一介厉鬼可以伤害的。本来,你若乖乖听话,我就对你坏了我袁家大事之过既往不咎,而且还愿意按照大师所言待你以善,可惜,你太不识趣。既然你有上宾不做,那就做奴才吧。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