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泽接了林长泰的指令,顿时兴奋了,龇着牙、咧着嘴,恶狠狠地笑着说:“萧老三,怎么样,敢不敢跟我玩玩?”
萧无生突然也笑了,说:“既然林老和六哥都有此雅兴,无生自当奉陪。只是,不知道六哥想玩什么?”
林佑泽朝后挥挥手,让手下把赌桌抬了上来,然后转着色盅,说:“今天是我父亲的寿宴,见血不合适,不如我们玩点不一样的。今天就比大小,五局三胜,你赢了,你们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但是如果你输了,”林佑泽突然狰狞地说:“我就扔你进黄浦江,然后,你身边的美人归我。”
“赌命。”萧无生低头轻笑两声,说:“林老六,就怕你没本事拿。”
林佑泽从腰间掏出一把勃朗宁拍在桌子上,说:“那就试试。我今天要让你亲手把美人送到我的床上,亲眼看着我们洞房花烛,然后,你就可以去死了。”
丛媛在一边看着林佑泽拿自己当作赌注,肖想着与自己翻云覆雨,情绪差一点就控制不住了。她一把拦住萧无生,说:“既然林先生想拿我当赌注,不如让我来与林先生赌一把,也算我为自己的命运搏上一博,如何?”
萧无生拉住丛媛的胳膊,低头说道:“丛小姐,他想要的是我的命,与你无关,不需要你出头。”
丛媛看了萧无生一眼,红唇贴近他的耳朵,轻声说:“放心,我一定赢他。”
如果是别的,丛媛兴许还真的肯退后一步,让萧无生来,可是色子这东西当年也是她的拿手绝活之一,毕竟输了要喝酒,赢了就可以让客人走。何况,如果让萧无生来,最多也只是赢了林佑泽。可这林佑泽可恶如斯,丛媛怎么肯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只见丛媛俏生生站在赌桌前,看着林佑泽温柔地说:“林先生,小女子不才,还想提一个要求。如果我赢了,林先生要答应我一件事,生死不论。林先生可敢?”
林佑泽看着丛媛,哈喇子都快淌了下来,哪里还有不肯的道理。顾不得旁边随从的阻拦,拿着色盅就站在了赌桌旁边。舞厅里的宾客们对这种场面也是少见,一个个都陆陆续续地围了过来。
“小美人,你想怎么玩?”
丛媛拿着色盅示意道:“不如,你我一人六颗色子,各执一盅,谁摇的点数大谁赢,如何?”
林佑泽多少有点人来疯,张狂地笑道:“行,都依你。”
丛媛从荷官手中接过六粒色子,掂了掂分量,然后一个一个投进色盅,上下晃动起来,晃了五六下,丛媛放下色盅,看向林佑泽。
林佑泽有心在美人面前表现,于是一把将色子投进盅里,上下左右,花里胡哨地摇了起来,摇了大约一分钟才将色盅放下。
林佑泽信心满满地说:“小美人,来吧,让我看看你小我多少。”
丛媛没说话,只是轻轻揭开了盖子,三个六、三个五静静地躺在盅座里。林佑泽一看笑了,一提盖子,六个六,豹子,通杀。周围一片哗然,看向丛媛的眼神开始带了点怜惜。
丛媛只是笑笑,说:“不是五局三胜嘛,不急。”说着,就把六粒色子又投进了色盅。
萧无生见状,立刻上前拉住她,说:“好了,你已经掷了一回了,接下来还是让我来吧。”
丛媛拍拍他的手,轻声说:“没关系,总得让他得意一下,他输了以后才能知道有多疼。”
萧无生这是才发现,自己对这个女人一点都不了解。他着实没想到一个女人家可以这么倔强,倔强得让他头疼,但也倔强得令他着迷。萧无生再也没有说过多余的一句话,静静地站在丛媛身后,看她表演。
接下来的三局,俩人有赢有输,第四局末俩人刚好打成平局。此时的林佑泽已不复开局时的张狂,对丛媛的关注也不如开局时那么强烈,而是略显焦躁的盯着色盅。此时他才意识到,丛媛应战时提的要求很可能就是一个陷阱。
第五局,丛媛依旧淡定,而林佑泽却是咬牙切齿地盯着丛媛和萧无生,说:“萧老三,你找的好帮手。这女人我也不要了,如果这局我赢了,我要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
萧无生嗤之以鼻,说:“林老六,你还是好好看着你的色盅吧,我有预感,你会输。”
围观宾客们的议论、丛媛像看死人一样看他的眼神和萧无生时不时望过来的轻蔑的笑容,都像是不断攻击林佑泽的武器,让他越发焦躁起来,连摇色子的动作都显得夸张、浮躁,他把色盅砸在赌桌上时,色盅的盖子竟然出现了一条裂缝。
丛媛嗤笑一声,优优雅雅地摇了几下,轻轻放下,揭开盖子。这次,胜利的□□再次转向了她,六个六,豹子,通杀。而林佑泽不用揭开盖子也知道自己输了,因为从裂缝处透出的一个点数是五。
林佑泽顿时就想耍赖,挥手就想将色盅打掉。怎奈围观宾客太多,也并非所有人都屈于林家的威风,此时一名旁观多时、西装笔挺的男子就站了出来,一把抓住了林佑泽的胳膊,将他拖离了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