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早上醒来,邵胤臣看着空荡荡的床,昨晚的回忆潮水一般涌入脑海,身体的疲累提示着他昨晚的激烈,凌乱的床单也让他回忆着昨晚的美好。
他起身看看手机,“我出去买早餐了,如果今天公司没什么要紧事的话,就睡个懒觉吧。”Tina总是这般细心、体贴,笑意不禁涌上嘴角眉梢。
他一点儿也不想睡懒觉,今天他想翘班,只想带着他心爱的女孩出去约会。带她去迪士尼,带她去买买买。
手又翻到下一条未读信息,人一下子坠入冰窟,是公司法务发过来的图片。照片上是一个墓碑,上面写着:慈母乔丽霞千古!生于1968年,逝于2016年。不孝女:林樱,不孝子:林栋敬立。
墓碑上的照片依稀就是林妈妈的样子。泪水瞬间模糊了他的眼眶,心里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林樱这几年已经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下面还有一行字:邵总,不知道这位乔丽霞女士是不是您要找的人,这个墓地在扬州盘龙公墓。我在当地有些关系,如果您需要我可以陪您过去一趟。
他颤抖着手,把图片转发给林栋,不到一分钟那边就传来林栋焦急的哽咽声:“我妈妈葬在哪里了?”
“扬州盘龙公墓,我现在就出发,你也赶紧过去,我们扬州见。”邵胤臣挂了电话,就连忙给许明打电话,让他给自己和法务订了最早去扬州的高铁票。
路上,看到乔忆苦的电话打了过来,他心情烦躁,完全没心情去接,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现在他只希望快点找到可怜的林樱,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照顾她,让她不再孤单不再无助。
到达扬州时已是中午,他顾不上吃饭,打了出租车就往墓地赶去。到达的时候早有工作人员再那里等候。
“这个乔丽霞我们登记到的是交通事故死亡,应该不是在我们扬州出的事故,扬州殡仪馆也查不到火化记录。因为她的户口已经注销,注销前的信息咱们普通人肯定是查不到的。不过这边的清洁工有印象,每年清明节和祭日这天都有人来给她扫墓,是一个挺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应该是死者的女儿。”
邵胤臣静静地坐在林妈妈的墓前,看着她的遗照发呆,手指不由自主地抚摸着墓碑上林樱的名字,脑海里都是小时候在林家快乐的往事。
这个给了他母亲一般温暖的善良女人,为子女家庭奉献半生,却被丈夫背叛,迫不得已离开自己的儿子,带着女儿胜过这些年一定是吃尽了苦头。
林樱呢?背井离乡失去避风港的林樱,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如今她在哪里,过得好不好?失去母亲后,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有没有上大学,有没有一份稳定可靠的工作养活自己?她的老板同事对她好不好?无父无母不会有人欺负她吧。
如此种种让他牵肠挂肚,忧心不已。直到林栋和林楠先后赶来,三个人才搂在一起抱头痛哭。
压抑的感情终于在一起跪在林妈妈墓前那一刻得到了宣泄,三人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想到多年的骨肉分离,想到杳无音信的林樱,三人都是悲从中来,哭到嗓音嘶哑。
三人在扬州遍访当地的亲友,遗憾的是他们连林妈妈去世的消息都不知道,更别提和林樱有任何联系了。
几天下来一无所获,林栋提议再回滨城找找线索。
“我姐当年初中毕业就跟着妈妈离开了滨城,咱们试试先找找她同学的信息,一个一个联系,也许有人还和她有联系呢!”林栋说。
“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外国语中学档案管理很严格,恐怕外人不给你查。”邵胤臣忧心忡忡地说。
林楠连忙说:“臣臣哥哥我有办法,我在外国语中午饭当了两年老师,管理档案的老师我都熟,我姐当年的班主任虽然退休了,我找同事帮忙联系一下,应该会有线索。”
三人当即决定直接从扬州回滨城。
如今他对林樱满心的愧疚与牵挂,只想找到她,这辈子好好照顾她、弥补她。而乔忆苦,虽然心动,虽然情动,可是如今没有什么比找到林樱更重要的了。
Tina是坚强能干的都市丽人,离开他,还有数不尽的青年俊秀愿意照顾她,爱护它。而失去父母和兄弟姐妹的林樱,过得该有多可怜。
对于Tina唯有抱歉和不舍,他能为她做的。只有金钱上的弥补,希望她能释怀,再遇良人过上随意所欲、丰衣足食的生活,成为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
林楠出面他们很快拿到了林樱当年毕业的三六班的同学名单以及当年登记的家庭住址。
在这份名单里,邵胤臣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朱颜。是啊,她说过也是滨州外国语中学毕业的,自己这个猪脑子当时怎么就是不记得多问她一句,是不是认识林樱呢。
他激动地播电话给朱颜,好半天她才接电话。
“喂,有什么吩咐邵总?”那边语气不太好。
“朱特助,不好意思麻烦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