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住忱暄殿下,只要忱暄殿下到藏书阁来,就快快通禀我们,莫让其他仙子抢了先。”
一个却道:“阡陌口不能言,该怎样告知我们呢,得教她个法子才成。”
蜀葵当即拍拍胸脯:“这个简单,我赠他一瓣花瓣,只要忱暄殿下一来,他就把这片花瓣抛向空中,我自能感知。”
说着,蜀葵展开手掌,掌心里显现一瓣绯红的花瓣,也不问阡陌是否同意,捏着那花瓣直接送到阡陌手里。
阡陌待要拒绝,花瓣已在她右手里消失不见。、
鲜支和芍药看得心意相通,都道:“蜀葵,你是借机送给小仙侍定情之物吧。”
蜀葵慌忙回击:“你们要是觉得这个法子不好,我收回花瓣便是。”
鲜支和芍药各自笑笑:“你们且等着吧,我们去打扫。”
偷笑着各自去了。
蜀葵则低头含羞,不好意思地小声说:“这花瓣来自我的真身,只要你把花瓣向空中一抛,它自会到我身边来,我就知道是你在唤我。其实,你不用非得等忱暄殿下来看书时才用这法子告知我,平常你觉得孤单寂寥了也可以唤我来的,当然,我还要百花殿当值,不一定每次都能出来,不过,即便一时抽不开身,过后我也会来寻你的。听说你一个在这藏书阁中,无论我何时过来你都会在的,我们最好避开忱暄殿下和京墨才好......”
她越说越羞,头低得更低,脸上出现两片红晕,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设想中,竟不知阡陌已悄悄抽开胳膊溜走了。
蜀葵说完,方才发现两手空空,阡陌都不知哪里去了。
阡陌!
蜀葵高喊着,穿梭在书架间找寻,找了好久也没找见,迎面差点儿撞倒正在拿抹布擦地的芍药。
芍药刚开口呵斥:“毛手毛脚,蜀葵你......”
但听得鲜支的声音由远及近,她抓着扫把风一般卷了进来,高呼道:“快走快走,凤栖宫的霞珀来了。”
蜀葵还急着找寻阡陌,急得眼圈都红了,快要掉下来了:“阡陌不见了,我要找到他。”
芍药忙问:“你的花瓣呢?可给他了吗?”
蜀葵点点头。
鲜支又问:“可把我们拜托他的事嘱咐好了?”
蜀葵又点点头。
鲜支把扫把一丢,芍药把抹布一扔,齐道:“那便好。”
架起蜀葵就往外奔。
须臾间,三人一股烟似的消散了。
而这一切,都被站在高高的梯子上向下望的阡陌看在眼里。
三个仙子前脚刚走,她们口中的霞珀就踏进了藏书阁。
阡陌站在高处,透过书架的缝隙看到一个身着彩衣的仙子走了进来,心道这便是她们说的霞珀,果真是个仙姝,但样子凶了些,不及那三个仙子讨喜。
霞珀身后还跟着两个女侍,显得颇有排场,一进殿门,她便左右环顾,高声道:“洒扫的仙侍快出来。”
阡陌看她来者不善,先不予理会,只在架子上静待其变。
霞珀未得到回应,带着两个走进殿内,下令道:“京墨说新来的仙侍是个哑巴,许是耳朵也不灵的,你们分头找找她在哪里。”
两个女侍应着,各自去不同方向找寻,一个先发现地上的扫把和抹布,便拿回去向霞珀禀明:“仙子请看,这些洒扫的东西都被丢弃在地上。”
霞珀看了看,冷斥道:“看来如京墨所言,是个野性未脱的小妖,我且要驯服驯服他。”
说着,向书架深处走去,她一边走一边施展法术。
阡陌眼看着五彩霞光自霞珀手中发散而出,犹如悄悄布开一张大网,若是被霞光网住,自己就落到霞珀手中。
她虽不知这霞珀是何来头,要对自己做什么,总是不愿受制于她,况且她能找到这里也全拜京墨所赐,心中早已对京墨起了恨意,恼他招来一拨又一拨的仙子,绕了自己清静不说,还要疲于应付。
眼见霞光散开,离阡陌越来越近,迫不得已之下,阡陌咬咬牙,提一口跃到了书架顶端。
本以为这书架够高够大,自己用力轻灵,能稳稳落在书架上,可没成想身子一歪,力道偏了,扎挣时用力过猛,竟把个大书架弄得摇摇晃晃,慢慢倒向一边。
这下阡陌看傻眼了,殿里书架排列有序,但凡有一个书架倒下,必会倒向另一个书架,排排相连,全都会倒下,更不用说架子上的典籍会乱成什么样子。
千钧一发之际,阡陌全然忘了自己也会随书架跌落,脑子里一闪念想到的是京墨那句:须得向罗曦上神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