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从天而降,猛冲到一个斜坡上,落地时扇动巨大的翅膀,卷起一股风雪,于迷蒙中骤然缩成小小的一只扎进雪地里。
银牙和姜雨芫随即跌了个空,顺着斜坡滚落。
情急之下,银牙伸手去抓姜雨芫,怎奈姜雨芫滚落得太快,一下没抓住,再去抓时,听得姜雨芫惊呼着从斜坡的尽头掉了下去。
银牙高喊一声,也掉落下去。
原来斜坡之下是个悬崖。
银牙眼见姜雨芫坠得越来越深,猛地飞扑下去,终于拉住她的手。
正在这时,柿子也化为原身从悬崖上展翅追了下来,直到银牙和姜雨芫快要坠到底时,柿子一个飞旋稳稳接住了二人。
柿子背负着银牙和姜雨芫正要往上飞,银牙突然命令它:“下去看看。”
柿子便缓缓朝崖底飞下。
姜雨芫惊魂未定,忽地看到银牙的衣领松开处的颈上露出两排细细的小孔,虽不明显,也能约莫看出是两排齿痕,不由自主地凑上去要看个明白。
银牙发觉后,立马拉紧了衣领。
姜雨芫更加怀疑:“你受伤了?”
“我怎么会受伤。”
银牙说得轻松,但北宫伝在他颈上留下的齿痕着实太深,且以他现在的实力尚不能完全让伤口愈合,方才发力追姜雨芫时动了真气,脸色亦是遮掩不住的苍白。
姜雨芫不信银牙的话:“我明明看到你脖子上有伤痕。”
“是吗。”银牙笑着不慌不忙底拉开衣领:“你再看看是不是看错了。”
姜雨芫再看时,银牙颈上的齿痕果然消失不见了,她略一迟疑:“真是我看错了么?”
目光向上游移,看着银牙发白的脸色,还是有些不信:“那你的脸色为何这样白,这么憔悴。”
银牙合上衣领,舒一口气:“这么冷的天,你的脸色也冻得发白了,况且我连日来照看你,怎会不憔悴么。”
不等姜雨芫开口,指着地面道:“到了,随我下去走走。”
说话间,柿子已安然落地,身子低俯,让银牙和姜雨芫走下去。
而后,柿子缩身变成了小小的一只,在姜雨芫身边环绕着蹦蹦跳跳。
姜雨芫看着小小的柿子也甚是喜爱,任由它在自己脚上蹭来蹭去,忍不住弯腰轻轻抚摸它的脑袋,那团橘色的绒毛摸起来尤其软和,高兴地唤着它的名字。
柿子对姜雨芫的抚摸十分享受,身子一歪躺在雪地上,露出肚皮来撒娇。
银牙看得甚为满意:“我就是说它是喜欢你的,你何须要拒绝它呢,这只宠兽比起你那只小狐狸也没有逊色多少吧。”
姜雨芫低着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柿子是柿子,阡陌是阡陌,他们都是他们自己。”
银牙后悔提及小狐狸勾起姜雨芫的心事,便俯身扶起她来:“走,我们去前面看看。”
姜雨芫起身后,默默把胳膊从银牙手里抽回去。
银牙眼看自己空空的手,明白姜雨芫的心思,只一笑,大步迈向前,姜雨芫也跟上去,柿子则在他们左右奔走。
崖底狭长平坦,两面皆是高耸的崖壁,但凡可落雪之处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日光被山崖遮住照不进来,因此显得格外寒冷。
往前走了一段,姜雨芫感觉身上被冻透了,就是皮毛也遮不住越来越重的寒凉之气。整个人都微微颤抖,就是藏在衣袖里的双手也冻得快要麻木。不得已她只好往上提了提衣领,尽量缩着脖子把脸埋在毛领里,双手则握成了拳头。
银牙在前走得快,她在后面快要跟不上,柿子不时跑到前头去看看银牙,不时又折返回来看看姜雨芫,似在提醒银牙慢点,催促姜雨芫快些。
姜雨芫把脸埋得低,只顾低头看着银牙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忽然银牙止住,姜雨芫不及反应,一下子撞到银牙身上,好在她收步及时,赶忙往后退了退。
这空档,姜雨芫忽觉得左拳一热,一股暖流顺着左手往上游走,迅速地流经手臂,只通向全身,立马驱逐了身上的寒气,不由自主地伸出了脖子,目光顺着银牙握着自己左手的右手往上看去,与银牙的目光交错,他道:“你不喜我碰你,但也不要冻坏了自己。”
说着,银牙举起的右手,向姜雨芫展示他隔着衣袖握住姜雨芫左手的情形:“这样就不算是碰到你了,你也不至于被冻伤。”
姜雨芫突然觉得喉头有些哽噎,竟不知该怎样回复银牙,看着他满眼的柔情与苍白的脸色,心里莫名地自责起来,开口是自己想都没想的关怀:“你真的没有受伤吗?”
“没有。”银牙笑笑,在姜雨芫看来他是笑得那么勉强,更加深了心中的自责,暗暗劝慰自己本不该与银牙有什么牵扯,但是他与大师兄有交情,且救过自己两回,总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就先依照大师兄的嘱托陪伴他几日,剩下的恩情以后若有机会再还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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