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咳咳咳!
北宫伝不屑的笑声被他自己的咳嗽声打断:“我以为是什么珍宝,原来是棵草,话说你要这棵草做什么?”
银牙知道自己骗不了北宫伝,他的可怕之处不在于虚弱破败的身躯,而在于他的心机狠戾,以及埋伏在他身边的爪牙走狗。
蒙骗不了北宫伝,只好实话实说:“我要救人。”
“什么人值得银牙公子长途跋涉到本王这里求一棵草?他是男是女?”
“女子,我未过门的妻子。”
“你在百里廉,或是百里长敖面前也是这么说的吧?没过门就是没有婚娶,还不算你的人。我倒十分好奇,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银牙放弃三界的美女如云,巴巴地跑到我这里,跟他不想见的人说尽好话,只是为了拿一棵草救那女子的命。对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未过门的妻子是不是中了煞气,要用雪枯草解煞气?如此看来,此女既非仙族,亦非妖族,就是个寻常的凡人。银牙,这次我猜对了吗?”
“王上说的都对,她只是个凡人女子,今日再不服用雪枯草,她就......”
“死便死了,银牙公子还缺女人么!就是我北夷也有大把的美人供你玩赏,就我身边这些个暖脚的宫婢,你看上哪个就送你,北夷的女人你随便挑,但凡归顺北夷的地方就是你的后宫,凡间的女人有,妖族的女人有,仙族的也有。”
“怕是我要辜负王上的好意了,世间女子虽多,我要娶的只有一个。”
“就是说那个女人你非救不可,把多情种变痴情种,那个女人是对你施了什么咒,还是下了什么药,我真是对她越来越好奇了。银牙,你知不知道,那个女人不止是你的执念,还是你的软肋,猜猜看,我会用她从你身上索取什么?”
“我身上有的王上尽管拿去,只要你给我雪枯草,她不能再耽搁了。”
这个时候的银牙完全受制于北宫伝,他的退让与容忍都让北宫伝感到了不快:“嘿!这还是那个洒脱不羁的银牙么!竟在你瞧不上的一个小小的北夷少帝面前低头,就是为了一个女人,我就说嘛,无论是人,是妖,还是仙,都不要生情爱,生了情爱就是有了羁绊,有了羁绊就是自己困住自己,时时忧虑,时时恐惧,忧你所爱,怖你所爱,要是让人拿住你的软肋,再强大的也会成为最懦弱的。银牙,你对那个女人生了情爱,就是把自己的命交到了她手中,让旁人掌控自己的生死,想想都比死了还可怕,对不对?”
银牙等不及,因为姜雨芫等不及:“王上要怎样才能给我雪枯草?”
他越急,北宫伝就越不忙不乱:“你急什么,先进来,我细细与你说。”
银牙料想到北宫伝一定有什么阴谋,做了任其宰割的准备,道一声:“好!”
迈步走进纱帐里。
纱帐里可真暖和,香气扑鼻,这些香味不止来自墙边盛放的鲜花,更多的是少女的体香。多少如花的美人儿在诺大的暖殿踟蹰游走,身着薄纱,脚步轻盈,比花儿更娇艳,更芬芳,看得人眼花缭乱,看得男人犹如到了梦幻的仙境,那些年轻水灵的少女比之天仙也不逊色,她们来来回回忙忙碌碌只为服侍一个人——北宫伝。
而北宫伝在云霞环绕的美人儿中间,瘦弱得像一根纤细的温室里的草,且是那种拼命拔高,失了本该有的颜色的,又嫩又弱,随时都会不小心干蔫了的细长的草叶。
银牙心里一震,眼前的北宫伝让他大吃一惊,没想到一别数十年,这个少年会消瘦苍白至此,再怎么看,这个脸上尚带着稚气的少年也不像是北夷高高在上的暴君,他更应该是被家人呵护的一个病娇孩子。
北宫伝看向银牙,他的眼神依旧那样干净得不染纤尘,面容依旧是俊朗可亲的样子,从他的容颜上看不出北夷人的彪悍,或许他长得更像自己的母亲,一个美貌的女妖才能魅惑住一国的君主。
银牙犹记得初见北宫伝时的情形,那时的他虽也有病态,但还算康健,身上有着少年的意气风发和倔强不屈,容貌仪表堪称是三界的美男子,非要说有什么不足,就是他身上总是有浓郁的年少气息,大概是常年不见阳光,肌肤太过白腻娇嫩了。
从北宫伝身上,银牙也深深体会到人不可貌相,北宫伝的外表能欺骗到所有人,若不是他以北夷王的身份出现,谁又能看到这个少年的皮囊下藏着怎样一颗冰冷残酷的心呢。
“久违了。”北宫伝躺在偌大的床铺上侧着脸向穿过美人向他走来的银牙说道,努力挤出的笑看起来耗费了他许多力气。
银牙也未想到这样羸弱的北宫伝还能与他说这么说,也许他每多说一句,就耗费诸多心力,可见他的那颗心是多么强韧,能冲破肉身的束缚,从孤寂落寞中争取最大的自主。
北宫伝躺在床的中央,几乎是一动不动。身上盖着好几层被子,被子下露出几张少女的脸来,围了北宫伝一圈,瞪大无辜的眼睛瞅着银牙。
这样热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