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牙用冰魄丸换取百里长敖的定魂丹,心里舒了一口气,暗道:温惠尚不知我从她身上取走了冰魄丸,即便她发觉去圣君那个魔头跟前告状,暗地也绝无可能从百里氏拿走这颗冰魄丸,暗地与北夷本就是互相利用彼此防备,百里氏夹在中间左右逢源,如今我把冰魄丸送与他们,不承望百里长敖记我的恩情,只要他能多养出些雪枯草,将来总是有用。
正思虑间,忽听得门响了,一声甜腻的‘大哥’传来。
百里长敖立刻回头呵斥道:
“幼也,你怎地闯了进来。”
银牙也向门口看去,但见一个身着裘衣的少女蹦蹦跳跳走了进来。
那少女身形灵动,肌肤雪白,眉眼弯弯,自带一股沁人心脾的笑意,毛绒绒的衣领衬得一张带着些许稚嫩的脸庞更加娇俏。她一进来,犹如一束温暖的阳光照进了寒冬,沉闷单调的大殿也随之亮堂起来。
银牙笑看着那少女,问道:
“殿下,这位是舍妹吧?”
此女子正是百里廉年纪最小的独女百里幼也,她匆匆忙忙跑进来,本欲张口大叫,待发觉百里长敖身边有位翩翩公子时,便目不转睛地盯住银牙,一时看得痴了,喃喃道:
“世上怎会有这么好看的男子。”
百里长敖怒喝一声:
“放肆!你怎么不得我的知会就闯了进来,没看到哥哥这里有客,还不快快退下。”
百里幼也被百里长敖的训斥吓了一跳,回过神来,眼圈一红,就要哭出来:
“大哥,我不要去邺都嘛,更不要去天界,你答应带我去展氏寻展念的,为何又让我去向少帝回话,还要去赴什么宴席,我偏不要去。”
说话时发出呜呜声,真的快要掉眼泪了。
百里长敖一见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十分难为情,朝银牙尴尬笑笑:
“银牙公子,小妹孩子性情,让你见笑了。”
银牙还未答话,百里幼也语气一转,问银牙道:
“原来你就是银牙公子呢,宫里的女子都说涂山的银牙公子最是俊美,今日一见,我方知此话不是谣传,你确是生的比我想得还要好看,哎呀!三界怎还会有你这样的人物。不过你生得再好看,在我看来还是念哥哥最好,好皮囊有的是,善良的心却难得,你说对不对?银牙公子。”
百里幼也的直爽简直要把银牙逗笑了,连忙答道:
“是是,郡主所言极是。”
百里幼也很满意银牙的回答,毫不吝啬地夸赞银牙:
“依我看,银牙公子也不像传言中那般风流浪荡,你一定也有一颗善良的心,要不你怎么会笑得这般无邪。”
百里长敖时刻关注着银牙看百里幼也的眼神,确实没从他眼神里看到一丝邪魅。他虽是百里幼也的长兄,单看外表与父女无异,在百里幼也面前也是半个长辈,百里幼也的突然闯入,以及没心没肺地与银牙答话让他暗暗捏了一把汗。
三界皆知,银牙看上的女人没有得不了手的,百里长敖能大方地送上自家的舞姬,急于与银牙暗交,但百里幼也一出现倒教他紧张起来,唯恐银牙会迷惑住百里氏唯一的小女儿,若是那样的话不仅会受制于银牙,更会让百里廉迁怒于他。百里廉育有二子一女,唯独对这个小女儿宠溺有加,能在金乌族长成如此冰雪可爱的小郡主,可见百里家有多护着她。
百里幼也根本不怕百里长敖训斥,只要她一掉眼泪,百里长敖就没了法子。百里长敖也只得哄她道:
“幼也,我与银牙公子还有事相商,你快去准备准备,车撵已等候多时,你若再不走,父王可真要发怒了,你也别想再去展氏。”
其实,最管用的还是最后一句,百里幼也眼里又泛出泪光,恳求道:
“好大哥,我去了邺都,去了天界,父王就能允我去展氏吗?”
百里长敖轻声安慰道:
“这是自然,以百里氏和展氏的交情,父王不会过于阻拦你的,不过,婚约归婚约,还要看展念那小子有没有娶我百里氏女子的能耐。”
百里幼也一边听着,一边嘟起嘴巴,尽管是不满,也只有暂且忍着:
“我这就去邺都拜见少帝,唉...非得赶这么急,一宿都不得安眠了,路途遥远孤单,大哥就准我带上烟霏姐姐吧,我们二人也好做个伴儿。”
百里长敖眉头一皱:
“幼也,你不要与那女子过于亲近,我会命百里拓送你们去邺都,此后,你就不要再与那女子往来了。”
百里幼也不情愿道:
“烟霏姐姐是要嫁给二哥的,将来我们都是一家人,为何要那么生分呢?”
百里长敖斥道:
“我什么你照做便是。”
百里幼也只得不做声,道了声别,转身要走。耳听得银牙也向百里长敖道别,便故意放慢脚步,走到门口与银牙齐齐出了门,悄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