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桂忙道:
“不打紧,不过是些小法术,我多吃几口东西就补回来了。”
云烟霏问道:
“折桂,你当真无碍吗?”
折桂笑笑,暗暗调息,让自己更精神抖擞些:
“我本就擅长疗伤之术,这点儿小事算什么,你们一太小看我了。”
眼睛瞟了瞟云烟霏,见她未看出自己内里虚脱,方才放心。
阡陌亦未瞧出什么端倪,向折桂道:
“你为我治伤,算我欠了你的人情,将来有机会必是要还的。”
“还什么还,我和霏儿这些天承蒙你们照顾还未谢恩呢,再说你也是为了寻找霏儿受的伤,这都是我该做的。”
折桂说得颇有豪情侠义,后半句又变了语气:
“再说,我可不想为让你还人情伤了自己,那多不划算,你要是觉得欠我人情,那就憋在心里自个儿惦记着呗,反正我不会为这等小事费脑子。”
“话真多!”
阡陌回他一句。
齐安自是不会理他们这些斗嘴的话。
云烟霏等的有些焦急:
“折桂,百里大人就要上路了吧。”
折桂立马耷拉了脑袋:
“去去,这就去。”
拱手向齐安和阡陌道别:
“二位仙长,咱们就此别过,以后若有缘分,望还能遇见。”
齐安回道:
“二位此行保重,一路顺遂。”
四人就此别过,折桂和云烟霏一起远去。
但听得折桂不停向云烟霏抱怨:
“百里家的未必是什么好人,去归去,我可不跟那些乌鸦同流合污。哎哟哟,瞧我这一身泥,这个样子去见我厌弃的人,想想心里就更厌烦......”
齐安和阡陌也转身走了。
路上,阡陌才道:
“大师兄,那个北宫使臣明明叫百里拓,为何在云氏用了假名?”
“这个难说,或许百里氏与云氏有什么纠葛,也或许有别的目的。”
“百里拓不敢再云氏以真名示人,云氏的大小姐却要到百里家去,折桂他们此行必是瞒着云氏的。”
“少年男女多有与族中长辈背道而驰,云氏和百里氏的家事,只有他们自己断的清楚。”
“是么?我看未必,内有家事,外有祸患,不是人人都断的清。”
阡陌的话似有所指。
不知齐安是明白其中的意思,还是不明白,仰或是装作不明白。
他把话扯到别的地方:
“琴音可从你身上拿走了什么?或留下些什么?”
“没有。”
阡陌忽然心中起了疑惑:
“难道是她?”
“你也猜到了。”
齐安道:
“百里拓应是她引来的。”
“云烟霏的身份是她透露给百里拓的?”
“她这么做必是有什么目的。”
“她怎知百里拓一定会带走云烟霏?”
“只要云烟霏想去百里氏,百里拓又怎么会拒绝,云氏给百里氏的好处不会比暗地少。”
“云烟霏想的是百里长季,百里氏要的是云氏的钱财。大师兄,琴音这么做会有什么目的?”
“我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云氏,也可能是百里氏。”
“你在云氏见过琴音?”
阡陌把最想问的话说了出来。
齐安眼神躲闪,他快走几步,好教阡陌不易追上,用四个字应付阡陌:
“见过而已。”
齐安越想掩饰,阡陌就越想揭露:
“大师兄,我们出来这么久,你想东鱼谷了吗?”
“想。”
齐安以为阡陌没把琴音放在心上,岂知还有下一句等着他:
“想雨芫了吗?”
阡陌把齐安问住了,他犹豫着,掂量着,似在守着什么秘密,又感觉这秘密已经暴露无遗,尽力把话说得含糊:
“雨芫会把东鱼谷打理好,我自是放心的。”
“还有小师妹,你放心她吗?”
“临行前我已嘱托过蘋儿,她会听话,以后你还是要唤她师姐。”
“大师兄,她听话?你信吗?”
阡陌快走几步,把齐安甩在后面。
齐安快追上:
“若青丘之行顺利的话,就能回东鱼谷。”
阡陌停下来,回望齐安:
“会顺利吗?”
齐安真真切切看到阡陌眼里的不信任,其实,他比阡陌更不相信自己:
“该做的总要做,或许就转机。”
加快加步,超过阡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