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2 / 3)

姜雨芫把姜宗志放平,好教他舒适些。摸摸身上,除了水还是水,什么也没有。

起身到四处查看,发现所处之地除了林子还是林子,无边无际,找不到出路。

姜雨芫折返回来,拿出水玉,想了又想,无奈叹道:

“前辈,林子大的无边,再找不到东鱼谷入口,宗志便撑不住了。这里异常阴冷,我们还饿着肚子,天黑前一定要出去,若拿你跟师前辈交换,还望你能体谅我的难处。”

苍玦忽地冒出来,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换不得换不得,到那老太婆手里,我就是死路一条。你历经千难万险才到这里,就差最后一步,怎么能无功而返。而且倘若这时走了,你弟弟和那只小狐狸就更没救了,只有找到东鱼谷,才是真的救了他们。天黑怕什么,我有火,你看!”

鼓起腮,猛吹一口气,一团火焰从苍玦嘴里冒出来。

姜雨芫见状,立即从地上捡起几根枯枝,引燃了,堆在姜宗志近处。

苍玦吐完火,嘴里残留一股黑烟,呛得他咳嗽几声,抹了一嘴黑灰。

捡起表层的枯枝,腐烂的树叶下隐隐露出一段段的白骨。姜雨芫赶紧退到别处捡拾枯枝,发觉每隔一段距离便会显露些白骨。可见,偌大的林子下埋葬了不知多少生灵,他们都曾饥寒交迫,满怀希望而来,于绝望中死去。

枯枝越堆越多,篝火越烧越旺。

姜雨芫烤干姜宗志身上的衣衫,把阡陌身上的毛发梳理好。

胜将军恢复些精神,横卧在姜宗志和阡陌身边,用肚皮温暖他们。

苍玦在火堆边飘来飘去,揪着白胡子自言自语:

“入口在哪儿呢?入口到底在哪儿?”

姜雨芫坐在姜宗志身边,轻抚他滚烫的额头,暗暗在心里祈求:宗志,一定要好起来,要好起来啊!

疲惫与绝望让她神思恍惚,一个念头却无比清晰:回忆留在旧衣灰烬里,剪下一缕头发烧掉,便能让回忆入梦。

好吧,姜雨芫忍着痛,拔下几根发丝,放进火堆里。

发丝燃烧起来,姜雨芫托着姜宗志胳膊,慢慢躺在胜将军身上,闭上双眼,沉沉入梦。

梦里有光,柔和温暖。

光里站着一个同样柔和温暖的背影。

姜雨芫站起来,向那背影走去。

她的脚步轻盈,踩在软绵的土地上,那曾孕育了祖祖辈辈的肥沃的土地,踏上去就能感知它的与众不同。

于广袤的天地间,有那么一片土地,有麦田,有阳光,有风,有雨,有热闹的生长,有静谧的时光,有烟火的气息,有默默等待归人的家。

那个地方属于每一个它孕育的生命,属于姜宗志,属于姜雨芫。

土地那样软,姜雨芫越跑越快,弃了鞋履,赤脚尽情地奔跑,放声呼喊:

“娘亲!”

那背影回过头来,微微一笑,暖若春风。

母亲张开怀抱,等待姜雨芫飞扑进她怀里。

姜雨芫跑啊跑,跑回那最美的时光里,淹没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嗅着久违的芬芳,笑成花儿一般的模样。

母亲抱着姜雨芫,把她高高举起,抬着下颌望向远处:

“芫芫,你看!是爹爹回来了吗?”

姜雨芫伸长脖子张望,一条田间小路通向金灿灿的麦田。麦田里晃动着一个健壮高大的身影,那轮廓牢牢刻在姜雨芫脑海里,从不会因岁月磨砺而消散,只会因时光流逝而愈加深刻清晰。

父亲像一面坚实牢固的墙,可遮蔽雨雪风霜,阻挡艰险困苦。墙下有根,扎进脚下的土地,长出一个家来,有他,有母亲,才有生的来处。

“看见了吗?芫芫,高些,再高些。”

母亲高高举起姜雨芫,让她看清整片麦田,整个儿的天地。

高些,再高些!

姜雨芫发出梦呓,一声高过一声。

苍玦挠着头,飘到树杈上,问一句:

“够高吗?”

姜雨芫没有醒来。

苍玦再往上升,到了树顶上,又问一句:

“够高吗?”

姜雨芫仍是没有醒来。

天正在慢慢变黑,青红色的云空朦胧又高远。

苍玦踩着树冠,被风吹得左摇右摆,晃悠悠到这边来,晃悠悠到那边去,头昏脑胀,几乎撒了架。

飘到一株最高大的树顶上,才要攀附树枝停下来,忽地眼前一亮,欢呼道:

“找到啦,找到啦!”

一下子扎进林子里,烟雾的身子在枝叶间绞成零零散散丝丝缕缕。

直到苍玦神速冲到姜雨芫身边,几乎就剩个脑袋,他一边对着姜雨芫用力吹气,大声唤醒她,一边发力吸引散在枝叶上的小团烟雾,重新汇聚成完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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